刘赫跑到屋外,可是找来找去,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他回头看了看那支利箭,似乎发现上面有些异样,走近看了个仔细,随后脸色有些变化起来。
“来人,将崔、石、孟三位军师传来……”
与此同时,正在太行山中某处茂密的山林之中,褚燕的黑山军大营,就坐落在这里面。
在一处山洞之中,几个人正在饮酒作乐,其中位居首座的一人,正是张燕。
这张燕虽然刚刚满饮了一杯,但是脸上却丝毫没有喜色。
他手中拿着一张布帛,看来看去,半晌都不说话。
下面的几人见他这般神情,也不好意思自顾自享乐了。
“张将军,这布帛上写得什么啊,为何让将军愁眉不展?”
张燕抬起头看了看说话之人。
“哦,原来是郭老弟啊,嗨,别提了,愚兄一向和并州的一些豪强门阀有所连接,这事你也知晓,如今他们送来了书信,教我出兵七万,去打一个人,我正为此发愁。”
那人一听,却是满不在乎。
“嗨,这有何难。将军麾下有勇士七万余,如今小弟和几个兄弟,又带来五万多人,其中战士也有三万多,如此十多万大军,调出七万来,纵然是晋阳城也能攻下了。只要他们给的好处足够多,这买卖做得啊。”
张燕摇了摇头:“唉,兄弟初来不过数日,是有所不知啊。他们要我攻打之人,愚兄在其手上吃过两次大亏,不久前一战,我险些都回不来了。”
这姓郭的人一听,愣了愣神。
“莫非是那雁门太守刘赫?”
张燕长长地叹了口气:“正是此人。这刘赫奸诈狡猾,诡计多端,更兼手下猛将极多,练兵有方,战斗力之强,远非我等见过的其他官军所能比拟。如今他在雁门拥兵据说也有八九万之多,我就算十万人马倾巢而出,也绝对敌不过他啊。”
姓郭的捋了捋杂乱的胡须,问道:“让咱们去面对如此强敌,并州的这些家伙给咱多少好处?”
张燕说道:“倒也是只有咱们出手。他们说了,如今正值收割的时节,鲜卑去年在刘赫手上吃亏,今年肯定大举来犯,教咱们屯兵在雁门东侧的山林中,伺机而动,跟鲜卑大军夹击他。事成之后,有粮草六万石。”
“啥?跟外族夹击自家的边关守军?这些吃朝廷俸禄的家伙,心可比咱们狠多了啊。不过这办法倒是好办法,只是六万粮食也太少了,要小弟说,至少也得要他们十万才行,杨奉你说呢?”
他旁边一个精瘦山羊胡的男子见问到自己了,赶紧回答:“郭老大说的,肯定错不了,就该要他十万石,而且必须先送一半过来,否则事后他要赖账咋办。”
张燕定了定神,语气坚定地说道:“好,就这么办!那信使还在外面,让他进来吧。”
几乎和张燕收到书信的同一天的夜里,远在塞北大草原上的魁头,其大帐之外的旗杆上,也忽然多了一支利箭。
“十日之后,雁门关城门大开。”
魁头看着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在原地踌躇了许久,最终恨恨地下了决心。
“哼,我这次带上七万骑兵出发,就算关内有陷阱,我也要踏破雁门关,把整个雁门郡南部给洗劫个遍!到时候我看拥护骞曼那些人还有何话说!”
他把这布帛书信死死抓在手心,充血的双目,狠狠看向了远方冉冉升起的红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