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你再说一遍!”
“嘭……”
一声巨响,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见董卓脸色铁青地看着他们,李等人纷纷低着头,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倒只有朱烨还是一脸气愤的样子。
“太师,朱烨情战!反正关东诸侯除了丁原以外,其他人都不曾见过我,大不了明日我蒙着面就是,哪怕战死沙场,也好过在这里受人诬蔑。”
他这一副慷慨激昂,大义凛然的样子,让李等人简直就像喉咙里有一口痰却吐不出来,难受恶心,又无可奈何。
董卓对朱烨挥了挥手。
“德辉坐下,此事老夫为你做主。”
朱烨这才气鼓鼓地坐了下来。
董卓一脸不爽地扫视着众将,随后缓缓开口。
“哼,当初关东联军来袭时,只有朱烨与华雄二人曾主动请缨出战,汝等都畏首畏尾。如今战斗失利,一个个喊得比谁都响,当着老夫的面,就敢这般推卸责任,诬赖好人,都当老夫死了么?”
他这气得脸上横肉直抖,而众将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德辉之言,深得吾心,区区袁氏,能有多大本事?以他二人性命换得此战大胜,何乐而不为?文优你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红眼病要犯也别在这节骨眼上犯!”
“太师,我……”
李儒还想辩驳几句,可是被董卓一个瞪眼,最后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旁的不必再争,如今虎牢关危急,如若放任这样下去,用不了三五天,虎牢关必破,汝等有什么良策?”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是该说不该说。
李儒看了看众人,随后又长长叹息一声,正准备张嘴,朱烨却抢先说话了。
李儒就看见朱烨向自己抛来一个挑衅的眼神,仿佛在说“我就不让你说话”,可把李儒气得胸口差点没气炸了。
朱烨说道:“太师,末将倒是有个想法,只是末将愚钝,也不知这主意是好是坏,若是说错了,还请太师勿怪。”
董卓神色转怒为喜:“德辉不必迟疑,速速说来,老夫绝不怪罪。”
朱烨一副傻笑的模样,说道:“末将想啊,那帮关东联军,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是齐心作战。而且虎牢关前面,才多大点地方呐,几万人也就挤得满满当当了,剩下绝大多数部队,都得在后面等着。”
董卓听着微微颔首:“嗯,有理,那要如何对付呢?”
“上次末将不是提过,我大哥说那什么一鼓作气之类的,这次关东军士气大振,咱们肯定不能在这关头跟他们正面对战,肯定就得拖嘛,凭天险据守,拖上他们几天,等他们连续攻城失利,自然士气就不行啦,到时候咱们再攻出去。”
郭汜在一旁冷笑道:“哼,上次说要出关迎战的是你,这次说要入关据守的也是你,真是好赖话都被你一个人说了。”
董卓一拍桌子:“你闭嘴!老夫叫你出战,你不去。老夫问你计策,你不说。如今德辉献计,你又冷嘲热讽,要你何用?”
郭汜被骂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憋了一肚子火,却发不出来,看得朱烨差点没笑出声来。
朱烨继续说道:“末将心想,洛阳城中还有十数万大军,如果能够兵分两路,绕到虎牢关南北两侧,等到关东军连续几日攻城不利,士气低迷以后,先由侧翼两路兵马发出突袭,届时关东军必定大乱。然后虎牢关内守军,高举袁氏老贼头颅趁势杀出,嘿嘿,定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帮怂蛋,到时候肯定有不少路诸侯直接被吓得仓皇逃窜,剩下一些家伙,还不是手到擒来?”
董卓听得双眼直放光芒,然而李儒却是忽然站了起来。
“朱烨,你还不承认你是奸细?说,你如何得知我军在城外的部署的!”
朱烨一脸无辜:“什么城外的部署啊,你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明白?”
李儒忽然意识到自己一时气急之下失言了,冷哼一声,坐了回去。
这时又一个细眼尖下巴的男子走了出来,一脸谄媚地笑着。
“太师,肃与那吕布乃是同乡,自幼相熟,深知他为人,此时心中也有一计,可为朱将军计策锦上添花,只是要太师舍去一物。”
董卓看了看这人,听他凑到自己耳边,说了几句,顿时皱眉道:“嗯……此物乃老夫珍爱,实在难舍。不过此计若能成……唉……那便舍了吧,若此事能成,当记汝一大功。”
李肃大喜,连连叩谢。
朱烨忽然又说道:“对了,太师,您帐下众将,与我大哥他们并不相识,到时候战场相遇,自己人打自己人可就不好了。您可否赐些什么信物,好教我大哥做个凭证。”
“啊,不是德辉提醒,老夫险些忘了。此事确属应该。”
董卓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了一支令箭模样的东西。
“德辉,此物乃老夫太师令箭,见令如见老夫。你教人送出城去,交给显昭便是。”
朱烨十分高兴地就收了起来,丝毫没注意到李儒、李等人一脸嫉妒和愤恨的神情。
董卓这边开始点将,而朱烨却在一旁暗自偷笑。
“嘿嘿,大哥传来的消息还真是一点都没错,连袁氏两个糟老头子的事情都能提前料到,有了这令箭在手,这回看咱怎么坑死你们。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个叫李肃的家伙献了什么计谋,好像跟吕布那家伙有关?算了,一个吕布算的了什么,用不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