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两人是喜出望外。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两人毫不犹豫,直接就往外跑去,果不其然,外面的狱卒已经全部都出去救火了,一个人都没有留下。
两人出了大牢,赶忙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打晕了几个路人,夺过了衣服,改头换面之后,就大摇大摆出了阴馆城,随后一路狂奔,直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了,这才停下。
张牛角回头看了看那座困了他多年的城池,随后大口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舒服,畅快!想不到我张牛角竟然还能重见天日,哈哈,刘赫,你想不到吧?”
一想到刘赫,张牛角的眼神之中就充满了仇恨。
高览也是一样:“刘赫小儿,卑鄙无耻,这仇我迟早要来讨回,不过吕布、颜良文丑,还有张颌这些鼠辈,趁我不在,竟敢在主公面前诽谤于我,要将我全家置于死地,这等深仇大恨,也是不死不休!”
他本就自视甚高,对其他冀州武将一向敌视,如今更是对他们恨之入骨。
张牛角看了他一眼,忽然嘴角微微上扬。
“高贤弟,你我既然都有共同的敌人,那何不联手对抗刘赫?”
高览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嫌弃的样子。
“非是小弟看不起张兄,只是如今张兄当初的兵马,已尽数被那褚飞燕掌控,你我又如何能够联手对敌?”
张牛角对他的轻视却是丝毫没有生气。
“那褚飞燕背叛于我,自立为黑山军之主,可他手下诸多将领,都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不少人甚至还欠我一条命,他们如今跟随褚飞燕,不过是出于无奈罢了。这些年我虽然在狱中,可是那些狱卒闲聊之时,也多有提及外界之事。褚飞燕在并州屡战屡败,损失惨重,而且每逢战败,总是自己先逃离,抛下将士不管,如今黑山军众人必定对他十分不满,只要我一出现,贤弟以为会是如何?”
高览一听,两眼顿时放出了光芒。
“那还用说?黑山军中必然有大批将领和士兵前来投靠你这位故主啊。非但如此,即便是在你被抓入阴馆城之后才来投靠黑山军的人,也会有许多因为对张燕不满而一起来对你效忠,如此一来,你迅速拉起一支数万人的队伍,啸聚山林,绝非难事!”
高览越说越欣喜。
张牛角冷笑道:“褚飞燕这个狗贼,夺我势力也就罢了,还将我的妻儿老小,全部杀害,如此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你我联手之后,先灭了这厮,待我一统太行山群寇之后,定然助你攻下并州,成为冀州第一将!”
“好!”
高览大喜,伸出了一只手掌。
“我愿与张兄结为异性兄弟,你我击掌为誓,指天为盟,从此以后,荣华富贵,尽在你我兄弟之手!”
“好,就依贤弟!”
两只手掌重重拍到了一起,手掌之后,便是两张笑得无比灿烂的脸庞,只是他俩都很清楚,对方的笑脸之后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张牛角忽然说道:“对了,前几日听那些狱卒提起,你主袁绍派了颜良、张颌统兵前往壶关,准备与关羽决战。如今壶关拥兵应当有五六万,关羽骑兵虽猛,也不过两万人马而已,一旦让他们攻下了上党,抓获了关羽,从此贤弟在冀州只怕再无翻身之日了。”
他这么一说,高览也想了起来。但是那两个狱卒是谈论这件事的时候,还顺带把他好一顿嘲讽,如今再次想起,高览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哼,我被关羽击败,他们若是反能击败关羽,即便我逃回冀州,也必为主公叱责,纵然不丢了性命,也再无被重用之日,这倒是个麻烦事……”
他思来想去,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有主意了!”
他看向张牛角:“只是此事还要麻烦大哥相助才行。”
张牛角倒也一副豪爽的样子,拍着胸脯说道:“你我既然已是兄弟,自当守望相助,贤弟尽管说来就是。”
“小弟回到冀州之后,自会通过家姐向主公求情,赦免了战败被俘之罪,不过要想重掌兵权,接替他们前来攻打上党,则必须他们连番进攻不利才行。兄长回去之后,收拢旧部兵马,届时便如此这般……”
听完之后,张牛角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哎呀,贤弟这计是好计,只是愚兄刚刚重夺兵马,就要面对如此损失,只怕人心不稳啊……”
他说话的时候,颇有深意地看了高览一眼。
高览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大哥放心,我高家也是冀州大族,小弟先从家中调拨兵器一千件,粮草一万石。等此事成功之后,小弟重新得到主公信任,届时再向主公谏言,放弃与褚飞燕结盟,改为和大哥联手,则主公必然还有重赏。此次褚飞燕得了我冀州的粮草去攻打太原,结果刚一交战就全军覆没,主公定然恼怒,此事定然能成。”
张牛角顿时转忧为喜,眉开眼笑。
“好,贤弟爽快,就这么定了!”
两个人一番谈论,都从对方身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这才拱手拜别,分别朝不同的方向快速离去。
而就在他们走远之后,两个黑影从不远处的山林之中现身出来,分别朝着张牛角和高览的背影看了一眼,随后便有一只信鸽往空中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