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莽撞……”曹操本想阻拦,奈何根本来不及了。
刘赫看着一个敌将杀来,心中冷笑,根本没有理会,还是自顾自砍杀士兵。
“刘贼可恨,竟敢藐视于我,看刀。”
他手中长刀,高高举起,狠狠劈下。
就在那大刀距离刘赫头顶不过数尺的时候,刘赫忽然右手一抬,只见阳冥破逆斩砍杀一名曹军士兵后,便从下往上,迅速撩劈上来,动作之快,那敌将只觉一道乌黑的光芒一闪,自己手中长刀已被砍成两段。
“你……”他正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已提不起半点力气,缓缓低头看去,自己胸口一道偌大的伤口,血流如注。
刘赫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随后便不再理会,那敌将很快气绝,栽倒在地。
曹操只看了那将一眼,微微皱眉:“不自量力之徒,何苦送死。”
随后,他看向刘赫,远远地高呼起来。
“大将军且慢动手,卑职有下情容禀!”
刘赫却不理睬,听出了曹操所在的方位,往这边看来,发现了他的身影,随后一拍黑王,就向这边杀来。
曹操为之一惊,见他那杀气腾腾的模样,正要躲避,转念一想,却强行按下了恐惧之情。
“大将军,曹某受小人蛊惑,一时迷了心窍,以至于今日铸成大错,还望大将军海量包涵!”
刘赫目光一凛:“小人?哪个小人能对你堂堂一方诸侯进得谗言?何况你今日乃是大逆不道之罪,便是诛灭九族,凌迟处死,也是理所应当。”
曹操强作镇定,喊道:“实不相瞒,曹某当年起兵讨董,全靠陈留卫氏多加资助。陈留卫氏,乃河东卫氏分支,曾与大将军多有过节,而他们于曹某有恩,有所提议,曹某多有信任,这才一时不察,误信人言,以为大将军要对陛下不利。”
“陈留卫氏?”一听这个名字,刘赫不由停下了脚步。
这个家族他当然知道,当初他们家中长子卫衷,就是在五原郡被自己抓获,之前洛阳城皇宫门外哭丧,几具棺椁之中,便有此子。
“哼,那又如何?天子为你所劫,此乃千真万确,且不论你意图谋害于我,纵然此事我能放过你,可单凭挟持陛下一条罪名,就足以让你曹氏一族,尽皆灭门。”
自己奉天子以讨不臣,若是缺了天子,岂不成了唱独角戏么?何况自己与献帝相处多年,名为君臣,实则多是以叔侄关系往来,自己对他,早已不是单纯的利用关系,而是真真切切多了一份长辈关爱之情,岂能坐视献帝被曹操掳劫而去?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自己都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他救回,哪怕因此要面临耗尽所剩不多的钱粮,也不得不为之。
然而,他刚要继续杀向曹操,对方的一句话,却让他按住了黑王。
“回禀大将军,卑职虽因误信人言,才有今日大错,可劫走陛下,绝非卑职本意。卑职愿意交还天子,并且上表请罪,同时献上卫氏一门所有人的首级,以示悔过之心!”
“哦?你当真愿意交还天子?那又何必摆下这等阵仗与我交战?”
刘赫将信将疑。他对曹操是被卫氏撺掇一事,当然完全不信,不过如果真的可以不用战争就能救回献帝,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只要等自己解决了粮草问题,到时候凭借自己不下三四十万大军,莫说一个曹操,便是再来一个,又有何惧?
曹操却是一脸讪讪的笑容,看那模样,和一个毫无骨气,跪地求饶的败军之将多有相似之处,可他越是如此,刘赫心中警觉之心反而越高。
“不愧是魏武帝,能屈能伸,大智大勇,都说刘备是演技派,我看你曹操可不逊色于他。”
他这正想着,曹操已经开口:“大将军恕罪。卑职虽有心请罪,但终究……终究是惜命之人,尤其其中误会尚未澄清,若就此背负一个不忠悖逆的罪名而死,岂不冤屈莫名?”
刘赫想了想,说道:“也罢,只要你交出天子,本将军即刻班师回朝,绝不为难于你。至于对你如何处置,还要等与陛下和诸位大臣商议之后,才能定夺。速速把天子请出,交我带回。”
曹操却是摇了摇头:“非是卑职不相信大将军,只是大将军兵势之威,卑职向来十分钦佩。若是交还天子之后,大将军身后数万大军突然压上,卑职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刘赫眉毛一挑:“怎么,你信不过我刘赫?若是如此,我又凭什么信得过你?不必多说,手底下见真章吧。”
“大将军且慢!卑职有一万全之策。”
刘赫一听,起了好奇之心:“如何万全之策,你且先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