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刘焉老儿,朕敬他是宗室长辈,他竟然僭越自立,另立朝廷,还将朕的使者枭首示众,简直当诛!”
一听此言,荀攸和崔钧,也是满脸难以置信之色。
“这……这刘焉怎会如此大胆?”崔钧惊讶地质疑道。
刘赫又愤怒又不屑地说道:“哼,这老贼据说当年便是听说益州有天子气,才主动请缨,去了这荒蛮之地。老贼野心勃勃,朕早有怀疑,只是料想他如此年迈,还能有多少寿数,再加上朕横扫天下之势,他当不敢与朕作对,不想狂妄如斯,胆大至此!”
他一把将来信甩到地上,豁然站立。
“传令下去,开春之后,发兵二十万,征伐益州,朕要亲自砍下这无耻老贼的头颅,杀鸡儆猴!”
“陛下且慢!”
荀攸站了出来。
刘赫看着他:“公达何故阻拦朕?难道此贼不该杀么?”
荀攸回道:“非也,刘焉公然篡逆,自立为帝,如此罪行,虽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那你为何拦着朕?”刘赫声音之中,怒气不减。
“诚如陛下所说,刘焉不过一行将就木之人而已,况以益州实力,莫说与整个朝廷对抗,便是天下众多诸侯之中,他也属中下之流,比之徐州,怕还有所不如,而其子刘璋,向来性格暗弱,岂会有如此雄心?”
他这么一说,刘赫也稍稍冷静了下来。
“公达之意,莫非……这刘焉是受人撺掇怂恿?”
“不错,定是如此。”荀攸斩钉截铁地说道。
刘赫重新坐了下来:“那会是何人幕后谋划,如此行为,又是何居心?”
荀攸上前一步:“幕后之人,必定在众多诸侯之中,而且是那些对主公阳奉阴违者中的一个,甚至是几个。至于目的,再明确不过,他们自己不敢与陛下为敌,又恐为陛下所害,所以怂恿向有野心的刘焉,另立朝廷。如此一来,陛下为正天下之名,不得不将大半精力,用来应对刘焉叛逆,其余诸侯,便可有足够时间,养精蓄锐,扩充实力。待陛下与刘焉两败俱伤之后,他们再伺机而动,以图渔翁得利。”
刘赫眉头几乎倒竖起来:“这等计策,怎得有些耳熟?”
荀攸说道:“陛下,此计与当日幕后撺掇袁术与众臣反对陛下之计,多有相似。”
“嗯?曹操?啊,是了,定然是他!”
刘赫一拍桌案,咬牙切齿地说着。
不料,荀攸却摇了摇头:“未必就是他,又或者,他可能只是几个主谋中的一人,犹未可知。不过此事并不重要,因为即便陛下知道了是曹操所为,又能如何?”
被他这一问,刘赫也有些愣住了。
“这……”
是啊,自己又能如何?曹操虽然回信不会来洛阳,却说明了缘由,而且上表要对自己宣誓效忠,自己难道放着一个已经公然叛逆的刘焉不去对付,却要对付一个“大汉忠臣”的曹操?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待自己?
“好一个计谋,即是阴谋,也是阳谋,便是算定了,即便朕猜到了幕后指使之人,也奈何他不得,好,好得很呐!”
刘赫说这句话时,声音越来越冷,听得旁边的荀攸三人,都觉得有些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