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直接跪下,叩头请求:“恳请陛下,即日发兵,剿灭韩遂!马超愿为马前卒,为陛下冲锋陷阵,不取韩贼狗头,马超誓不回还!”
“请陛下发兵讨贼!”马岱等人也齐刷刷跪了下来。
“诸位这是作甚,快快请起。”刘赫端坐御座之上,伸手虚扶一把。
马超等人长跪不起:“恳请陛下发兵!”
刘赫摇了摇头:“韩遂乃国贼也,朕岂有不讨伐之理?只是如今尚不到时机,一来你等个个受伤,总要等身体痊愈之后才可再战。二来,国库存粮不够,若要再次征战,至少也要等今年夏收之后,方可有足够的军粮。故而,此事也急不得。”
“这……”马超等人也犹豫了起来。
崔钧走上前,亲自将他们扶了起来。
“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韩遂区区鼠辈,若要灭他,不过弹指之间,何必着急?”
这时,刘赫说道:“马超、庞德,上前听封。”
两人闻言,赶忙往前一步。
“平西将军马腾,国之栋梁,多建功勋,今为反贼所害,朕万分心痛,特赐其长子马超,承其爵位,为狼水亭侯,并敕封为狼骑校尉,待日后征讨西凉之时,命你为前锋。”
马超恭声领命:“多谢陛下!”
“庞德,守护少主,忠义可嘉,加封为威武都尉。”
“谢陛下!”
刘赫点了点头:“至于马岱三人,年岁尚小,暂不加封。不过朕可以答应你们,日后西征之时,可准许你三人随兄征战,若建得功劳回朝,定有封赏。”
“多谢陛下隆恩!”
几人谢过之后,刘赫挥了挥手:“朕已为你们在城中准备了住处,你等先下去歇息,稍后自有御医为你等疗伤。”
马超几人行礼之后,躬身退了出去。
他们刚一离开,刘赫的脸色马上冷了下来。
“好个韩遂,当真胆大包天,以为远在西凉边陲,朕便奈何他不得么?竟敢反叛朝廷,杀害大臣,哼,若不杀他,朝廷岂不威严扫地?”
崔钧说道:“臣赞同陛下之意。如今天下诸侯之中,余者或臣服,或为陛下天威所慑,不敢造次,唯独益州刘焉和西凉韩遂,公然与朝廷作对,理当诛灭。”
“州平所言甚是。韩遂如今依附于刘焉,若能将其斩杀,自可威慑其余有心投靠益州伪朝廷之诸侯。况益州四面环山,若要进攻成都,唯有三条路可选。或从凉州南下,走祁山。或走荆州上庸,西进取汉中。或从江陵沿江而上,取巴郡。如今荆州刘表,上表称臣,虽然未必出自真心,却终究不便攻打,唯有攻取凉州之后,再南下取益州,故此韩遂不得不灭。”
“嗯,公达一言,说得愈发透彻。那不知出兵西凉,三位爱卿有何良策?”
刘赫问道。
“陛下……”荀彧站了出来:“臣以为,区区韩遂,不足为惧,即便他吞并了马腾的部众,麾下也不过十余万带甲之士,何况马腾之部新降,军心不稳。然而,韩遂常年与西羌之中不少部落交往甚密,若是他联合羌兵,则实力大增,只怕此战便不易取胜。何况他既已宣誓投靠刘焉,为拉拢其余尚在踌躇的诸侯,刘焉只怕也会派兵出川相助,如此一来,这纤芥之疾,便成了手足之患。”
刘赫微微颔首:“嗯,文若说得不错。益州兵马总共不到十万,能出川协助韩遂者,不过两三万而已。倒是西羌部落,有些麻烦。早年董卓也好,如今韩遂也罢,都与不少羌人部落有所交往,以盐铁粮食等物,向羌人部落换取战马,以及精壮之士,充入军伍。羌人虽是荒蛮未开,不通文明,却多有骁勇之辈,且遍布四面八方,熟知地形,不可不防。”
“陛下明鉴。”
荀彧说道:“这西羌不比匈奴、鲜卑。后者虽也是部落聚居,却终归尚有首领,统率诸部,虽然相对凝聚,因此势力强大,然只要一战得胜,便可平定。而西羌一百余部落,各自为政,部落之间,或是仇视,或是连携,并无统一首领。如此一来,虽然实力不强,但因其过于分散,要想歼灭,却也极难。”
“昔日孝宣帝在时,曾对其中的先零羌一部连年讨伐,终至其近乎灭族。然其后人迁徙各地,待王莽在朝,中原无暇他顾之际又趁势而起,后又为伏波将军马援所败。然而不出数十年,其部众,又并入其他羌人部落,进而死灰复燃,自本朝安帝之时,至今近百年,屡屡扣边。”
“其中除先零羌外,还有烧当羌、发羌、钟羌、牢羌、沈氐羌等诸多部落,都曾与我中原王朝对抗,而招致讨伐,然而,其众虽屡屡为我所败,却终究难以被歼灭。如今西羌各部,分散于凉州地区,益州以北群山之中,还有远遁西域,或隐匿漠北,便是其中各大部落首领,也未必能知羌人究竟几多部落,多少人马。”
“也正因如此,除却韩遂本人以外,恐怕无人知晓他到底联盟了多少部落,假若他孤注一掷时,又能发动他们多少兵马来助阵。未知,才是最麻烦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