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接二连三传来急报,刘赫也有些坐不住了。
荀彧接过奏报看过之后,回道:“扬州多处出现山越蛮兵,抢掠粮食和女子,放火烧毁房屋无数,新任刺史刘繇亲领大军追杀,奈何山越分散各地,游荡于群山之中,官兵出征,非但毫无所获,反而扬州主簿都被贼兵袭杀,刘刺史恳请朝廷派兵征缴。”
刘赫皱眉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跳梁小丑,怎得好似商量好了一般,不约而同,一齐出动,不对劲……”
崔钧提醒了一句:“此事与刘焉称帝,会不会是同一批人怂恿所致?”
经他这一点,刘赫猛醒:“对啊,八成是如此没错了。他们无非是想借此吸引朝廷注意力,消耗我军兵力和粮草。”
不过转念一想,他再次苦恼起来:“泰山寇、山越、匈奴,这三处叛乱,都要重兵方能压制,而且朝廷兵马前往徐州和扬州平叛,路途不便,假若幕后之人从中作梗,只怕要令我军损失不小,此事倒难办了。”
崔钧也为难起来:“三处叛乱皆危及我大汉子民,尤其徐州和扬州两位刺史,陶谦来洛阳朝贺,刘繇更是朝廷所任命,如果朝廷不出兵,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则其余诸侯必然对朝廷心寒。所以无论我军如何抉择,对幕后之人,以及刘焉等辈都是大大有利。”
“嗯……”
刘赫半眯着眼睛,手指缓缓敲击着面前的御案。
荀彧等人都知道,每次刘赫心中烦乱之时,便会如此。
徐州刺史府中,一个年轻文士模样的男子,正一脸急切地对陶谦说着什么。
“主公,给朝廷的求援信已然发出,陛下宽仁大义,不日定会有大军前来镇压贼兵,主公何必急于一时呢?这兖州曹操的兵马,只怕来者不善,若放他进入徐州,只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呐,请主公三思。”
此人神色看起来十分焦虑而紧迫,言辞亦是有几分激动。
陶谦看了看他,也是叹了一口气。
“哎,老夫深知朝廷天威,只要陛下派兵前来,区区泰山寇,不足为虑。”
“那主公何以要同意曹操进兵之提议?”那文士不解道。
陶谦喟然道:“老夫也是无可奈何啊。即便陛下就近从冀州调派兵马前来,穿过青州地界,来到我徐州境内,从洛阳传令过去,再到整肃军队,发兵前来,最快也需半月有余,乃至更久。而泰山寇劫掠琅琊成功之后,如今其四大贼寇头领,已分别率军四面出击,若再不能及时出击阻止他们,只怕东海、城阳等地都要遭殃,此次丰收之粮食,尽要为贼寇所掳,如此……”
说到这里,陶谦面露不忍:“如此一来,我徐州百姓,失去了粮食,可要如何生活啊?老夫此心,元龙可能明白?”
那文士闻言,原本想说的话,也只能咽了回去。
不过他依旧十分不甘,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再次开口:“府君大仁大义,对百姓如此爱护,实乃万民之福,可是,属下看这曹操,虎狼之人也,他一旦进入徐州,其祸患势必更甚于泰山群寇。以属下之见,不如去青州,请孔北海和刘玄德二公相助。尤其是那刘玄德,他这两年在东莱郡整兵修武,也曾与泰山寇交战,多有胜利,请他为援,比曹操强出十倍。”
陶谦却摇头道:“刘玄德三兄弟之威名,老夫素有所知,自然无有疑心。只是东莱郡山贼、海寇,为祸不浅,如今方才平定些许,若请他三兄弟带兵来此,势必令东莱郡众寇,卷土重来,则青州百姓,也要遭殃,老夫于心何忍?”
另一个素袍锦带的青年站了出来:“府君,竺以为,陈登之言甚善。泰山寇虽然凶狠,然战力却是平平,只是我徐州无有良将,故此难以敌对。刘玄德三兄弟,皆是大将之材,陛下也多有褒奖。属下愿亲往东莱,请玄德公遣一将,带兵前来相助,兵马无需过多,再将我徐州之兵权,一并交托于他,纵然灭不得泰山寇,也足以自保一时,待朝廷大军杀到,两面合围,除贼易也。如此我徐州得保,又不至懈怠了东莱郡防务,岂不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