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不过紧跟着曹操等人便反应了过来。
“竖子安敢如此!”
曹操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就这样被挂在了一棵树上,死状何其残忍,让他登时怒发冲冠。
随着曹操这一声怒喝,他麾下众将,以及数万士兵,都杀气腾腾地看向了叶祥,仿佛随时随地都会如狼群扑羊一般,将他大卸八块。
叶祥见状,毫不示弱:“曹德对天子出言不逊,对朝廷多有不敬,其罪当诛!尔等莫非想步他后尘?”
他非但不后退,反而向前步步逼近。他终究是代表朝廷,寻常曹军士兵,岂会有曹操这样的心志?在他们眼里,朝廷便是天下最大的,自己如何能与朝廷敌对?
因此,叶祥每近一步,曹军倒是退一步。
夏侯渊怒道:“尔等做什么?他不过是只身一人,如今杀了曹德将军,便是有天大的理由,今日也定要……”
“妙才,住口,不得无礼!”
曹操几乎是咬着牙吼出了这一句,让夏侯渊大感惊讶。
“孟德,你……”
“闭嘴!”
夏侯渊见曹操双目凸起,双手紧紧握拳,显得愤怒无比,却又似乎在强行隐忍。
曹操死死盯着叶祥:“征西将军,舍弟纵然言语有所冒犯,却也不过是一时情急所致,我曹家对朝廷忠心一片,镇守一方,履历功勋,将军仅凭些许小错,便杀害舍弟,这莫非也是陛下的旨意不成?将军若不能给曹某一个交代,请恕曹某今日无礼了。”
他此刻心中怒火滔天,将之前对叶祥身后树林中可能存在的“伏兵”之疑惑,也全部抛诸脑后去了。
叶祥笑道:“对我无礼?这么,你想擅杀朝廷重臣?”
曹操冷声道:“在下为父报仇,讨伐真凶,合乎礼法道义。陛下阻我报仇,陷臣子于不孝在前,指使将军,杀臣子之亲属在后,这番道理,曹某定要向陛下问个明白!今日将军与曹某结下死仇,曹某即便杀了你,也是义之所在,就算陛下,也不能因此怪罪于我。”
他这话音一落,夏侯渊与曹洪两人,分别率领一队兵马,缓缓朝叶祥所在的位置围了过去。
叶祥冷冷地瞥了一眼这两位曹营大将,随后说道:“好一个忠心耿耿,好一个为父报仇,曹将军可真是大义凛然啊。哦不……我想,应该说你是道貌岸然才对吧?”
“你胡说什么!叶将军,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曹某,真以为曹某不敢对你做什么不成?”
曹操拔出倚天剑,正准备下令,让夏侯渊与曹洪上前击杀叶祥。
“这厮背后定是疑兵。朝廷大队兵马出洛阳,即便不走兖州,而是绕道冀州青州赶来,也必定难逃我的耳目。此人虚张声势,若被他逃脱而去,德弟方才一番话,朝廷添油加醋一番,便可借机兴兵讨伐于我。只有将其连同刘备等人,斩杀于此,随后上奏朝廷说不曾见过叶祥,将此事推到泰山寇身上,则万事大吉。”
曹操将倚天剑向前一指:“将此人拿下,交付陛下处置!”
“杀啊!”
夏侯渊与曹洪早就忍够了叶祥,一听到命令,便迅速冲了上去。
“哼,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叶祥冷眼观望,抬起手中五石强弓——破云弓,搭上了这强弓专用的箭矢。
夏侯渊与曹洪二人见识过他那惊世骇俗的箭法,自忖一旦遇上,必难幸免,因此赶忙闪身躲开。
却见叶祥一箭射出,并未射中任何一个人。
众人忽听得“嘎吱”一声,循声望去,竟然是“曹”字大纛旗应声倒下。
军中大纛,相争的乃是军心,纛旗一倒,曹军的士气顿时大降。尤其是叶祥的这手射术,再次让众人惊叹不已。
叶祥距离那面纛旗,没有三百步,也有二百六七十步,如此距离之下,夏侯渊自忖,自己射出的箭矢根本难以企及,而叶祥非但能够射中,而且依旧有如此强大的力道,能将旗杆射断,这射术之强,再次刷新了众人的认知。
曹操虽然距离叶祥过三百步,按理说弓箭绝难射到如此之远,可他还是不由得向后连退,额头上也是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