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拜见三将军。”
公孙范笑着挥了挥手:“国让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他看了看郝翼等人,随后问道:“在下渤海太守公孙范,我大哥连日与轲比能血战,疲惫不堪,又要巡视城防,提防胡狗来犯,因此特命我前来迎接徐、牵二位将军,怠慢之处,还请多多包涵。不知二位将军现在何处?”
徐晃副将上前行礼,说道:“原来是公孙将军,久仰久仰。我家两位将军受伤不轻,正在后军随行军医处疗伤休养,不便前来相见。”
公孙范神色微微一变,随后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自然不敢勉强。只是在下久慕二位将军大名,今日难以拜见,实在可惜。”
田豫走过来道:“三将军,二位将军不便久受颠簸,还请三将军带我等入城,一来让二位将军好生歇息,二来也好商议退敌之策。我等虽然砍断了木桥,暂时阻挡乌桓、辽东等兵马赶来,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出三日,他们定会再次兴兵而来,还需加紧防范才行。”
公孙范闻言,倒也古井不波:“嗯,此事我与大哥、二哥,都有商议,如今雁门、中山的朝廷援兵既然赶到,我等再无所惧,还请诸位随我入城。”
“有劳将军领路了。”
一路行来,公孙范不断给几人介绍着幽州,还有蓟县一带的风土人情,特色美食,虽是武将,看起来却是十分儒雅斯文,侃侃而谈,令众人不由心生亲近之感。
郝翼凑到田豫身边:“国让兄,你们这位三将军,倒是颇有儒将风采。”
田豫见他夸赞自家主公的亲兄弟,也不禁面上有光。
“这是自然。我家主公,共有两个亲弟弟。二将军公孙越,性情粗直,喜武厌文,三将军公孙范,却是正好相反,他喜好舞文弄墨,并不擅长兵事,只是主公这些年来势力日盛,因此对他这个弟弟也是要求极严。不过三将军本在渤海练兵,主公不知何时将他都调了回来,我那泉州县城,就位于蓟县和渤海郡之间,对此都不曾听闻,看来主公对辽东公孙度等人,还是暗中早有防备。”
郝翼微微有些惊讶:“哦?这公孙范却还真是个文人?”
田豫点头道:“不错。三将军早年间为此,曾与主公多有争执,他喜好琴棋书画,总与一些经学大师往来,主公十余年前拜卢植卢公为师,其实是三将军仰慕卢公大名,硬要拉着自己这位大哥一同去拜师的。不过主公却责骂他胸无大志,多年来常常耳提面命,这些年来,三将军性情倒也转变了不少,虽然依旧没少弄文事,但治理一方,练兵打仗,却也渐渐熟练起来,连二将军都还常年在主公身边,而三将军却得以被放去渤海担任太守,独当一面。”
郝翼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众人一路畅谈,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蓟县城下。
抬头望去,城墙上一排排士兵,戒备森严。
公孙范上前两步:“放下吊桥!”
吊桥缓缓落下,公孙范在前面带路,领着众人进入城中,随后一路来到了公孙府中。
“诶?公孙瓒将军呢?”郝翼见公孙瓒没有出来迎接,顿时心中有些不解。
公孙范笑道:“大哥正在巡视城防,我已命人前去通知他,他布置好城中防务之后,便会即刻赶来。还是先将徐晃和牵招两位将军在府中安顿好,待大哥来了之后,为诸位接风洗尘。”
众人也没有异议,自己这一方虽说是朝廷派来的援军,但论及官职,公孙瓒还在徐、牵二人之上,能够派亲弟弟出城二十里相迎,已经是尽到了礼数。
郝翼和两位副将一起,将两位将军送去了后府之中休息。
随后,众人也都觉得十分疲惫了,公孙范亲自命府中下人,伺候他们前往悉数一番,说等公孙瓒回府之后,再来唤他们前往赴宴用餐,几人看了看自己身上满身的汗水和血渍,以及隔着几步远都能闻到的味道,也就没有推辞,跟着仆从分别去了自己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