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清晨,真岘城失陷了!”
“真岘城天险之地,怎么会这么容易失陷?”扶余丰璋问道。
“唐军先猛攻支罗、尹城、大山、沙井等山栅,真岘城守将分兵据守各隘口,抵御唐军。”扶余忠胜的手指在地图上滑动,声音平稳,就好像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情:“却不想被其分兵翻山隐于城下,夜里攀草登城,这才陷落了!”
“这怎么可能?”扶余丰璋摇了摇头,他曾经出征新罗途径当地,真岘城的险峻给当时的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唐人难道都是一群猴子吗?
“这已经是事实了!”扶余忠胜摊开双手:“要派兵夺回真岘城吗?”
“太难了!”扶余丰璋心思烦乱的摇了摇头:“真岘城是天险,唐人夺下千难万难,可以一旦失去了,我们再想攻取只会更难!”
这时侍女阿澄出现在门口:“殿下!夫人有恙!”
“什么?”扶余丰璋脸色微变,起身便要出门,但走到门口又顿住脚步,回头看了安培比罗夫一眼,咬了咬牙才转身离开。扶余忠胜在一旁看得清楚,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阿芸,你怎么了?”扶余丰璋冲进门,抓住鬼室芸的双手:“大夫来看过了吗?”
“已经看过了!”看到丈夫关切的面容,鬼室芸嘴角含笑:“大夫说没什么,应该是动了点胎气,多静养几日便是了!”
“那便好!”扶余丰璋松了口气,旋即道:“那接下来你就别出屋子了,就在床上静养便是!”
“那怎么能行!”鬼室芸娇嗔道:“整日躺在床上我还不活活憋死?”
“是呀,殿下!”一旁的侍女阿澄也插嘴道:“大夫也说了,夫人每日还是要呼吸外间的空气,晒晒太阳,多走几步,这样才对孩子好!”
“若是如此,我让人搬幅乘舆来,每日抬着阿芸在外头转转,到平坦处扶着乘舆多走几步,如何?”
听到丈夫待自己如此关切,鬼室芸心中暗喜,含羞点了点头:“你也要保重身体,切莫累坏了身子,我和腹中的孩儿都指望着你呢!”
听鬼室芸这般说,扶余丰璋不由得想起方才的坏消息,不由得叹了口气,鬼室芸见状,赶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坏消息吗?”
“没什么,刚刚得到消息唐人攻陷了真岘城,所以有些烦恼!”
“真岘城?那儿岂不是通往新罗的隘口?”
“你也知道那儿?”扶余丰璋一愣,旋即苦笑道:“算了,我也不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反而让你白白操心!”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夫妻本是一体,岂可以说白白操心!”鬼室芸正想着如何劝慰丈夫,脑子中突然灵光一现:“夫君,你说这会不会是唐人企图逃走呢?”
“逃走?”扶余丰璋闻言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你是说唐人这是为了打通逃亡之路?不错,平壤之役后留在泗沘城的唐军已经是孤军,若要脱逃只有两条路,还有一条路则是白村江出海,但这条路他们眼下没有这么多船;一条是前往新罗,然后乘船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