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佐见王篙连连叩首,只是微微一笑,却不说话,一旁的袁飞伸手将王篙扶起,道:“王篙,唐军有许多将军,赤心待我等的却只有参军一人。我过往的情况你都知道,能有今日全靠参军的大恩。你若有什么愿望,今日便可与参军直言,参军定然会满足你的!”
王篙又惊又喜,他抬头看了看王文佐,发现对方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才小心翼翼的说:“小人眼下田土已经不少,但却没有几头耕牛,若能多些耕牛便好了!”
“定惠禅师,你记下来,王篙要耕牛!”王文佐向一旁的定惠吩咐道:“二十头够了吗?”他询问王篙。
“够了,足够了!”王篙没想到王文佐这么轻松便答应了,赶忙连声谢道:“多谢参军,多谢参军!”
“记下来,便在周留城中的缴获中拿出来吧!”王文佐吩咐道,他又温言抚慰了王篙几句,袁飞才领着王篙千恩万谢的出去了。
贺拔雍在帐外正听得莫名其妙,听到桑丘又带着一人进来了,其经过与方才的王篙大同小异,先是王文佐称赞起立下的功劳,然后询问其有什么请求,然后令一旁的定惠将其记录下来,然后桑丘将其领出去。就这般足足过了好长时间,粗粗算来王文佐见了三四十个百济人,贺拔雍在帐外听得都有些倦了。
“哎——!”王文佐打了一个哈切,问道:“定惠,我今晚一共见了多少人?”
“算上刚刚这个,一共有三十七人!”定惠答道。
“累死我了,才三十七个,我还以为至少有五十呢!”王文佐扭了扭脖子,伸了个懒腰:“这些人还真是太小气了!”
“小气?”定惠闻言一愣,片刻后方才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参军您的意思是他们见您也没带礼物?”
“噗!”王文佐忍俊不住,笑了起来:“我若是要钱法子多得是,怎么会找这群穷汉要?”
“参军说的是!”定惠敷衍了一句,心想这群百济人几乎都能拉出来上百青壮汉子,怎么看也不算穷汉了。
“我的意思是,这些家伙提的要求也太小气了,也就是要几头耕牛、几百亩地什么的,就没有几个胃口大点的!”
“胃口大点?这是什么意思?”定惠愣住了,他的汉文虽然还不错,但像胃口这么“现代”的词汇掌握的还很少。
“就是要的太少了!”王文佐叹了口气:“其实他们就算要些兵甲,田地,甚至荒地、山泽的开发权,我也是会想办法应允的!”
“这——”定惠愣住了:“参军,他们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须得这般重赏吗?”
“现在还没有,不过——”说到这里,王文佐停住了,他从定惠手中拿过记录的白纸,弹了弹手指:“也罢,看来有些事情可以水到渠成,有些事情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帐外的贺拔雍听到这里,小心翼翼的钻出草丛,向来时的方向跑去。回到帐篷里,沈法僧已经喝的有三四分醉意了,他看到贺拔雍,喝道:“贺拔你跑哪里去了?为何不坐下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