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左史所言甚是,若是天子询问,就这般回答吧!”戴至德点了点头,张文瓘的这番分析让他颇为满意,确实如果设身处地的想,新罗王金法敏不会不对高句丽和百济的下场引以为鉴,所以他只是背地里支持高句丽余党的判断,甚至可以说被唐人发现本来就是他的预料之中,他希望用这种办法试探大唐的反应,从而判断出大唐在辽东的力量,然后决定是否下注。对金法敏的最好对策就是迅速果决的一击,将其的野心毁灭在萌芽状态。他站起身来,对张文瓘笑道:“张左史,现在就随我一起去大明宫面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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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
“以金仁问为熊津都督府都督,倭国抚慰大使?”李治笑了笑:“戴仆射,这是你的主意?”
“回禀圣上,是张左史的主意,微臣不敢夺人之美!”戴至德答道。
“好,好!”李治笑道:“果然是宰相气度,好,便依照这个拟旨吧!新罗人也的确应该敲打敲打了。”
“圣上说的是!”戴至德沉声道:“那要不要下一封申斥的国书呢?”
“那倒也不必了,毕竟现在新罗人插手高句丽余党叛乱的事情也只是传闻,没有什么凭据!”李治道:“有些事情须得名实相副,既然新罗人还没撕破那层面皮,那我大唐也犯不着做恶人!”
“臣明白!”戴至德道。
“好了,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了,今日便这样吧!”李治揉了揉额角,看上去很是疲惫,看上去他的身体状况比几个月又差了不少。戴至德和张文瓘向圣上行了礼,便退出殿外。两人默默的走了一段路,戴至德突然问道:“张左史,我记得你还兼着太子左庶子吧?”
“不错,仆射好记性!”张文瓘笑道。
“嗯,也说不上好记性,只是突然想起来了!”戴至德突然笑道:“圣上应该很快就会让太子殿下监国了,张左史,恭喜了!”
“应该没这么快吧?太子今年才十七呀!”
“十七也不小了,太子仁孝呀!”戴至德寓意深长的笑了笑。
“那也用不着这么快吧?”张文瓘小心的问道:“眼下宫中有二圣,即便天子身体不豫,不是还有皇后陛下吗?”
“皇后陛下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很多事情还是不方便!”戴至德笑道:“而且圣上今年已经五十多了,皇后陛下比天子还长了四岁,你之注意到天子春秋已高,却没想到皇后陛下也是如此了呀!”
张文瓘张了张嘴,没有回答,方才戴至德的这番话已经有些犯忌讳了,“皇后陛下比天子还大四岁”,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暗示皇后曾经是先帝的姬妾?所以才比今上年纪还大四岁?这种话叫他怎么敢接?
戴至德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言语不妥,他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转换了话题:“你让金仁问做熊津都督府都督,为何还要加上一个倭国抚慰大使?”
“新罗原本就强于百济,几番战事后新罗更强,百济故地更弱了,仅凭熊津都督府之力,只怕对新罗没有什么威胁!”
“嗯,你能考虑的这么周到,看来我那个位置不久就轮到你坐了!”戴至德笑道。
“不敢当!在下还差的很远!”张文瓘垂首道。
“不远,不远!”戴至德笑道:“若是我没有猜错,多则五年,少则三年便可以看到了!你若不信,可以打个赌!”
“那在下就不知道是应该希望赌赢还是输了!”
“哈哈哈哈哈!”戴至德闻言大笑起来,半响之后才停了下来,指着张文瓘道:“张稚圭呀张稚圭,世人都说你生性严正,终日无笑语,我今日才知非不笑,只是未到时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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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剑南支度营田处置兵马经略使府。
“李公!”伊吉连博德笑道:“这次筹款修路的事情,属下打算在成都办差,还请您鼎力相助!”
“天子已经下诏,除王都督为剑南支度营田副使,这点事情本就在他的权辖之下,何必客气?”李晋笑道:“此番大胜的消息送到长安,天子定然大喜,说不定连老朽这个官职都给他坐了,筹款这点小事又算的什么!”
“李公言重了!”伊吉连博德赶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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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