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张玄隐隐约约觉得忘记了什么事,但是到了末也想不起来,索性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张玄和任婷婷吃过早饭就一个人匆匆赶到九叔的义庄上了。
刚进门,就看到文才一手拿着簸箕,在院子里喂鸡。
“师兄,早啊,师叔呢?”
“咦,师弟你怎么了来了,师父在里面,正在生气呢。”
张玄疑惑道:“生气?你和秋生师兄又招惹师叔了?”
文才却是嘿嘿一笑:”可跟我没关系,都是秋生惹得祸,你进去就知道了。”
文才这么一说,张玄来了好奇,两人闯祸一般都是文才背锅,这次竟然是秋生师兄,有看头咯。
进了屋子,就看到九叔黑着一张脸,正在用公鸡血和朱砂调了一碗金红色的药液,阳气十足,想来是画符用的。
张玄开口问道:“师叔你这是在干嘛?这东西对僵尸的效果可不怎样?”
“哼,还不是你师兄那臭小子,叫他烧香祭鬼,他倒好,拐了个女鬼。”九叔一说这个,就来气,堂堂茅山弟子,竟然连鬼都认不出来,还被迷的五荤三素的,差点被吸干。
张玄听了,暗叹一声这还真是躲不过的女鬼,都已经提醒过了。得,没想到这次招惹得更快了。
跟着九叔进了里屋,就看到秋生舒舒服服的躺在竹椅上没精打采的睡着觉,只不过微微发白的脸色和泛黑的眼圈,让人不禁摸了摸发凉的后腰。
张玄:……
我宁采臣愿称你秋日鬼为最强。
稍微看了看秋生的状态,见九叔要去扒秋生的衣服,张玄脑中闪过某些个哲学的话题,打了个冷颤,连忙对九叔说:“师叔,你这边给师兄画符,我先去看看任老太爷的尸身,一会就过来。”
“嗯,你去看看吧,这件事只怕还得从长计议。”
得了点头,张玄连忙退出里屋,为了不辣眼睛,风紧扯呼。至于秋生被九叔扒光了画符,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那就不关他张某人的事了。
来到义庄停尸的房间,入目就是放在最里面的任老太爷的棺椁,两个高大的架子抬起棺椁,远离地气。棺木之上,黑色的墨线如网一样印在棺椁之上,这是参了鸡血的墨斗弹出的线,算是简单的封印。
张玄走了过去,在棺底一摸,手指上除了灰尘,什么也没有。摇了摇头,这两个师兄还真是跳脱的不行,这棺底可没弹上墨斗线。
拿起放在一旁的墨斗,咬破中指,将血滴了进去,三两下功夫,把没有弹上墨斗线的地方都给补齐了。虽然这墨斗线未必能封住这僵尸,但是拖个一两天却没问题。
做完这一切,张玄用手用力的推了推棺盖,棺盖不沉,却是纹丝不动。张玄脸色却是有些不好,白日不开棺,月起飞走影,这说的就是尸体已经尸变了,尸气封棺,夜出害人。
这走影,说的《子不语》里记载的僵尸的别称。现在这任老太爷的棺椁根本就没有钉上,现在打不开,就证明他已经尸变了,而且还不弱。
张玄目光露出一抹厉色,既然尸变已经完成,那么风水先生也快来了吧。那正好,给你留点礼物。他虽然是巫蛊一脉,精于炼蛊养尸,但是却对这些灭绝人性的蛊师毫无好感,蛊从天地来,尸自有缘得,讲的都是一个缘分,那些杀人炼蛊和养尸的,他是见一个杀一个,巫蛊一脉全被这些败类给败坏了名声。
拿起腰间的万蛊葫芦,轻轻一摇,三条一尺来长,拇指大小的蜈蚣出现在地上,紫黑色的甲壳泛着金属光泽,大颚如刀,尾棘如鞭,都是泛着乌光,好不吓人,一看就知道毒性非凡。
“哔”的一声,张玄吹响口哨,三条紫金蜈蚣触角沙沙而动。然后迅速转身,刷刷刷沿着架子爬上棺椁上藏了起来。
这还没完,张玄又抬头看了看屋顶,葫芦口一对,翁嗡嗡飞出百十只两指大小的黑色毒蜂,齐刷刷的飞向屋顶,然后分散开来,一只一个瓦片,落了下去躲好。
屋上,棺底都有了布置,张玄满意的点点头,这点礼物,就算不能弄死风水先生,至少也够他忙一阵子了。转身就要出去,刚走了没几步,又退了回来,脸上带着一抹坏笑。
差点忘了,这地下还没放东西呢。想着又是葫芦口一开,刷刷刷什么蝎子,毒蛇还有蜘蛛全都跑了出来,蝎子钻进了土里,蜘蛛爬上了房梁,几条毒蛇则是爬到了不知哪些个坛子里,架子上。
“搞定,收工。”张玄拍拍手,终于是满意的走出了停尸房,该去找九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