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玄武门之变”已经无法避免,李渊对她的宠幸也维持不了几年。
正所谓“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与其把未来的前程和梦想寄托在别人身上,还不如好好壮大自己的实力。
李渊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别有深意地道:“这就好,所幸你没有陪朕游猎少陵原,而是留在了家中,否则你很可能会目睹到你那三个兄长的精彩表演啊。”
李曜有些心虚,忙打了个哈哈:“喔,那还真是有些遗憾呀。”
“油嘴滑舌。”
李渊没好气地说着,两眼渐渐眯了起来,打量了一眼李曜,见她头戴斗笠,一身男儿打扮,腰间蹀躞带上挂满物件,不禁有些怀疑道:“你这副模样,似乎不是来给两个兄长送行吧?”
李曜干笑一声:“我只是顺路过来。”
“顺路?”
李渊笑了笑,捋须道:“给朕说实话,你到此所为何事?”
李曜压低声音道:“我的朋友在陇右遇到了麻烦,正等待我去援助,希望父亲能给予一些便利。”
李渊脸色登时沉了下来,斥道:“你朋友何许人也?竟敢怂恿当朝公主以身犯险……”
他骂着,忽然语气变得有些古怪:“难怪你不喜欢柴嗣昌,其实是因为你有了新欢?”
李曜脸颊抽搐了几下,忙不迭地解释道:“父亲莫要误会,我那朋友是斛尤部的女首领,是我的过命之交。”
李渊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现出恍然之色,试探着说道:“朕记得这甚么斛尤部是去年七月归附本朝的铁勒部落,迄今刚好一年,难道说……此事与你有关?”
李曜点头承认道:“没错。”
李渊扫了一眼李曜身后的随行者们,诚恳地道:“据兵部收到的军情急报,现在斛尤部正与突厥人鏖战红谷,而与之相邻的陇右诸州皆需提防突厥和吐谷浑的侵扰,显然无法分兵去支援他们,可是你只带这十几号人马去助战的话,似乎起不了甚么作用,更何况你们需要通过刚刚被突厥人侵占的陇州才能进入陇右地带,实在太危险了。”
李曜微笑道:“请父亲放心,我会帮我军重新夺回陇州才出关。”
李渊惊疑了一声,暧昧地笑道:“朕已派遣柴嗣昌前去收复陇州,你该不会打算借此机会……与他和好吧?”
李曜嘴角微微一抽,急道:“父亲何出此言,我与他本就关系不差,哪有甚么和好不和好的,父亲到底愿不愿意帮我的忙呀!”
“好吧。”
李渊点头道:“说起来,你此行也是为国分忧,朕岂能不助你一臂之力?”
李渊也不含糊,当场雷厉风行地写了一份特许李曜等人调用军资的手喻,然后连带相关的文牒一并交给了李曜。
李曜达成目的,欢喜地道了一声谢,当即翻身上马,挥手一鞭,胯下骏马便撒开四蹄,又朝着李世民所率大军行进的方向风驰电掣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