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所有的村子很难见到年轻人,五十岁的男人在村里就是壮劳力,那么年轻人去哪了呢?”
苏木问道。
不等阮明说话,苏木接着说道:“去昌文,去德宝或者去了那些一线大城市,干着最累的工作,拿着微薄的薪水,住着几平米的出租房,把省下来的钱寄到家里。”
“管不了孩子的学习,照顾不了家里的老人,他们不想回家吗,他们愿意在外地工作吗,他们不想一家人其乐融融吗,都不是,是因为整个岭西没有那么多工作岗位给他们,他们为了生活只能出去打工。”
“阮县长我对一句话深有感触,故乡容不下肉身,他乡容不下灵魂,我们当官要的不是光鲜靓丽的政绩,而是实实在在的能为老百姓办几件事实,阮县长,天地之间有杆秤啊。”
说完这句,苏木看了阮明一眼,没有等他大步的朝前走去。
阮明站在那里看着苏木的背影目光复杂,曾几何时自己也向苏木这样天真的想要当一个好官,当一个为百姓奋斗的好官,可是从什么时候自己变了的?
好像是从自己撞见科长在办公室跟自己的同事乱搞,被发配到下面的乡镇,也好像是自己出卖提携自己的老领导当上了镇党委书记,好像自己的心变得越来越硬,心里也只有一个信念。
那就是不择手段的往上爬,只有爬到更高的位置才不会被人当成狗一样随意摆布,爬着爬着自己就爬到了现在的位置,而那个科长早已经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送进了监狱。
因为自己的原因早早退居二线的老领导因为心中郁结,听说脑出血已经半身不遂连走路都成问题。
“凭什么就因为一句话你就能当上常务副县长,而我却要给人家当狗才能爬上来!”
恍惚间这句话从阮明嘴里脱口而出,他赶忙定了定神,用手撩了撩头发阴沉着脸朝着县政府走去。
回到办公室,冯庆赶忙给苏木泡了一杯茶端到桌子上。
“县长还顺利吗。”
苏木点点头笑着说道:‘还算顺利,冯哥给商务局的孙局长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冯庆点点头刚拿出手机,苏木就说道:“等等,把赵明涛也叫过来。”
冯庆看了苏木一眼点点头拿着手机走到了办公室外面。
他先给孙振东打了个电话恭敬的传达了苏木的话,接着又给赵明涛拨了过去,热情的要他来县政府一趟才挂断了电话。
冯庆跟了苏木几个月已经能揣摩出他的一点心思,如果孙振东这位老局长还是古板的想着守着商务局这一亩三分地安分守己的过日子,恐怕商务局要改姓赵喽。
接到苏木的电话孙振东皱起了眉头,对于苏木提出的大招商在孙振东看来就是乱弹琴,虽然商务局有些精明的人还真从市里拉了几个有意向的公司过来,不过孙振东都是敷衍了事。
这次叫自己过去不会是有人去找苏木告状,苏木这是要拿自己问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