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他便直接把范围扩大到了五千平米,耗费了整整四千斤炸药,炸得那叫一个地动山摇。
饶是已经习惯了爆炸的通江镇商户们,也忍不住胆战心惊,恨不得马上逃跑。
等到结果出来一瞧。
因为之前方小胖提前烧了一次,所以本身暗礁柱子结构便有了一定程度的受损,连带着暗礁平面也炸得剥去了厚厚的一层。
总体效果来讲,比前面的还要能下挖五十公分左右。
这便让大家很是兴奋。
于是后面的流程便统统按照这个来。
先烁烧,再挖洞,然后再埋炸药和防止半实心铁球,炸完了清理,清理完毕又开始把残余柱子烁烧击打破碎……
现场的数千个工匠们,在每一次都重复的情况下,速度和效率都明显的加快了。
特别是最初的烁烧和挖洞,时间都能控制在两天左右。
不知不觉,到了三月初,柳铭淇已经总共组织了二十一次的引爆,一口气炸开了十六万平方米的暗礁柱群。
虽然基本上还不到整个鬼门关的十分之一,可这样的开始,已经足以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欢喜交加。
亲自来视察了一趟的副相钟昶,看得是心驰神往,带着自己的手下们,在暗礁平面上走了好几遍,都仍旧是心情难以平静。
之前预测到是一回事儿,但亲眼看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而在回去之前,钟昶也和柳铭淇有过一番交谈。
他最紧要的问题便是,按照现在的速度,三年能否完成整个儿的铲除计划?
因为辜辰彦在整个二十里鬼门关都有刻度标记着。
钟昶明明的能看到最多也就是炸开了两里多,还剩下一大半没有炸呢。
“如果是以现在的速度,肯定是不行的。”柳铭淇笑着道,“不过今年也因为是第一年,所以没有经验,准备也不够。
等到明年,我们从十二月便到鬼门关来,一口气忙到三月上旬,那就是三个半月的时间,比现在多出了接近一倍。
然后今年我们准备的炸药不够、原油不够,准备的各种人才不够,配合也不够默契。这些明年都会得到很好的改善。
我估计明年至少可以再炸掉七八里的鬼门关,这样差不多最多四年的时间就能彻底清除它,应该算是快的了吧?”
“嗯!”
钟昶点点头,“你的这群人是继续留在相城府周围,还是回京城?”
“肯定是京城。”柳铭淇道,“而且绝对不能出京城方圆二十里的范围,只有这样,人和炸药才会安全。”
“好!”
钟昶松了一口气,他生怕柳铭淇觉得麻烦,就把人都留在这里,那才麻烦。
单是一个安保和守秘密的要求,就得耗费极大的心力,还不一定能完全保证安全。
回到京城就好多了。
到时候干脆就安排五千人左右的禁军军营驻扎在实验室周围,这样便可以杜绝所有危险。
相信有了十足的保护,再加上他们九个月左右的不断累积炸药,肯定比今年就要干得多一些,快一些了。
想到了这里,钟昶的心情好了起来:“呵呵,他们在京里你就放心吧,去江南玩的时候,殿下你也可以放开来玩了!”
少年笑着点点头。
为什么钟昶要问得这么清楚?
就是因为过两天辜辰彦便会将堤坝闸门给放开,让水流重新流过鬼门关,恢复整个儿漕运。
柳铭淇也会从陆路直达南码头,坐船一路前往他一直心驰向往的江南。
这可是皇帝允许了的,也是作为给他们辛辛苦苦忙碌几个月的奖赏!
钟昶看了看欣喜的少年,稍微迟疑了一下,小声的又说了一句,“殿下,王昭媛和楚妃都有喜了!”
说完他便盯着柳铭淇的脸。
柳铭淇闻言露出了喜色,“那可太好了!皇上可真是有福气呀!这下子别人也不用胡思乱想了!”
钟昶看人非常准,见到柳铭淇是没有一丝迟疑和生硬的样子,不觉微微颌首。
虽然不能完全的放心,但这位德王殿下,比起宁王殿下来,还是要简单直爽得多啊!
这位副相其实是想得太过复杂了。
柳铭淇能有什么心思?
要不是最近遇到大康这么多的灾难,他都根本不想站出来,只想着当一条幸福的咸鱼就好。
别说是当皇帝,就是当一个官员,他都不愿意干。
因为那就代表他肩负着重大的责任,马虎不得、倦怠不得,连随心所欲都不可能。
到时候恐怕真的是如同《岳阳楼记》所写的那样,“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了。
你说这又是何必呢?
我学习一下冲哥,当一个国民王爷,天天左拥右抱的,吃喝玩乐,畅游天下,哪点不舒服了?
硬要一张黄金做的椅子把我给束缚住,那才能高兴啊?
相信我,那绝对是受罪,不可能享福的!
……
“臣武英殿大学士,领侍卫内大臣、文渊阁办公行走大臣钟昶启奏陛下:
臣奉旨前往鬼门关查看整治情况,身在北码头远处,便惊闻轰隆爆炸巨响,而抵达鬼门关河道,细看才能瞧清,德王殿下等人辛苦接近两个月所取得的巨大成功。
站在暗礁平面上看过去,原本如同铁板一块的鬼门关暗礁群,虽然坑洼不断,但高耸五六丈甚至七八丈的暗礁柱,却已消失不见,视野一片开阔。
诚如德王所言,有此惊喜开头,往后几年继续努力,鬼门关岂有再为难我京杭大运河之道理?
天堑变通途,看似简单而付出艰辛难为人所知,实为德王等俊杰所努力所致,实为我大康之福,皇上之福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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