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达为什么要对付你!”许白沉默了一下。
“这事情,你就不要问了,你搀和进来,对你没好处!”袁彬摇摇头:“不过就是一些争权夺利的事情,我升了指挥佥事,有些人觉得看我不顺眼,而平日里,我又只是听哈大人的,门达自然记恨在心,哈大人一被调出京,他自然要弄我下来,如今一个指挥佥事,可是值五千两银子呢!”
他脸色变得有些好笑:“五千两,呵呵,可笑之至!”
“陛下不管你了!”许白平静的看着他:“如今,能帮你的也就只有我了,或者,我可以派人给你送信给哈铭大人,有他出面,或许可以保下你来,大不了出京几年,也不至于在这里受苦!”
“你还年轻!你不懂!”袁彬摇摇头,“陛下有陛下的考量,或者,他是在借着我,来看清某些人的品性,又或许,他是用我来警示其他的某些不安份的臣子,连我袁彬陛下都可以处置,其他的人就得掂量掂量一下他们在陛下的心中的位置,比不比得过我袁彬了!”
许白突然之间,不大想说话了。
在他看来,袁彬真是一个傻子,皇帝都如此待他了,他却一直在给皇帝找着理由,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忠贞,一丝怨言都没有,这样的人,简直是愚忠。
但是,偏生他又觉得这样的人实在值得几分敬佩,就是这样的人,一辈子都坚持着自己的本心,知道自己的作为,有着自己的目标和理想,才在社稷君王困苦的时候,依然一如既往的不忘本心。
于谦如此,袁彬也是如此!
他们效忠君王,效忠社稷,一批批的义无反顾,前仆后继,才铸就了这个民族,才让这个民族的火种,一代一代的延续,永不熄灭。
唯一运气不好的是,他袁彬效忠的社稷没有问题,但是,他效忠的君王,却是一个刻薄寡恩的君王。
“本来是想找你帮点小忙,听虎臣说你到了我这里,匆匆赶来,希望不会太迟!”许白沉默了半响,站了起来:“虎臣,以后门指挥使的人若是提审袁大人,你必须在场,若是要动刑,你也不用拦着,将提审和动刑的人的名字、职位、住处,给我查清楚就行了!”
“遵命!”赵虎臣肃然回到道。
许白微微哼了一声:“我许白从来就不是一个什么磊落君子,不过是一个市井出身的混混而已,违抗上命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不过,有些人估计忘记我们南镇抚司是干什么的了,北镇抚司权柄再大,也得受着咱们的监察制约,要不然,还要这南镇抚司做什么!”
“你好生在这里呆着!”许白拍了拍袁彬的肩膀:“我等你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什么忙?”袁彬眨眨眼睛,让自己的眼睛看起来正常点,不至于湿润得那么厉害。
“帮查一个人,你外面的人还可以用?”许白也不客气:“石亨的侄子石彪,被我教训过一顿,不知道如今在哪里去了!我想知道他的下落!”
“这个简单!”袁彬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下一个名字。
“叫你的人去找他,他认识我的花押,这事情叫他去办就好,不就是找个人吗,我如今帮你办不了别的事情了,这点小事,难道你我还帮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