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陈名这句话极具杀伤力,那个冲在最前面的汉子,额头竟然渗出冷汗。
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文弱的书生,身上竟然散发出来如此强烈的杀气。
谁也不想当这第一个恶人,毕竟狗急跳墙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更别说这家伙手上拿的是明晃晃的杀猪刀。
当然自古不怕死之人皆有之,冲在最前面满脸横肉的胖子道:“唬谁呢,看我不撕了你这兔崽子。”
胖子抡起拳头冲了过去,反观陈名面不改色,只是将手中的杀猪刀又狠狠的捏紧了几分。
大家仿佛已经看到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画面,在这危急时刻族长呵斥道:“住手。”
这胖子才硬生生的将手杨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族长叹了口气道:“我上里,自古留下族训,祖训不可违”
“陈名今日弃文从商之举,确有违背祖训,鉴于你母亲病重,限你们一个月后搬离上里。”
族长的威严是不容任何人侵犯的,众人听罢,也是摇摇头离开了。
见人都四散而去,陈名回到房里,看到憔悴的嫂子跟姐姐道:“对不起,是我连累陈家了。”
嫂子嘲讽到:“整日不干正经事,学人经商,就你那个样子能挣到钱,狗都要笑出尿来。”
陈名也不恼,任由嫂子骂着。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那死鬼也不回来,这日字没法过了。”说着嫂子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陈名连忙恼解释道:“我昨日见情况紧急,大哥又在临江仙,就想着先回家看下情况在通知大哥。”
嫂子一边哭着一边骂道:“我看你是没脸去找你大哥吧!。”
姐姐看到陈名被嫂子埋汰,心有不忍解围道:“二郎你先出去吧。”
陈名自是明白姐姐的好意开口道:“现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大碍了,还望嫂子跟姐姐照顾好娘。”
“这是我这次在城里挣的钱,还请嫂子拿着给娘看病。”陈名说着将五十两银子摆在桌子上。
嫂子跟姐姐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陈名,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弟弟,做起生意来这么容易?这才短短数日就挣了五十两?
嫂子想起刚才说的话,羞红了脸,但嘴上仍是说道:“你这钱怕不是抢来的。”
陈名白了嫂子一眼也不搭话继续交代道:“晚些时候,五婶家的王二会把粮食跟肉送来,姐姐到时候也拿回去些。”
嫂子俏脸上略显尴尬,刚说出这几句话就后悔了,钱是随意能抢来的吗?羞红的脸又加重了几分。
这时陈婉清才回想起刚才陈名在院子里说的话,忽然间尽然有些恍惚了。
眼前的这个弟弟似乎变了很多,看到他为自家人出头的样子,颇有几分男子汉的样子。
“我明日便去城里看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等一个月后,咱们离开上里,也好有个住处。”
“真的要离开上里吗,二郎”姐姐带着哭腔说道。
这短短时间家里经过这么大的变故,她还没适应过来,现在自己的弟弟又说到要搬离上里。
这对她来说一时间难以接受,一想到自己以后见不到家里的人,她一时间也惆怅起来。
陈名自是能明白姐姐的意思,自己的这个姐姐这些年一直偷偷帮着家里。
平日在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有什么怨气了还能跟嫂嫂说道说道,往后搬走了,她在这里可谓真的是举目无亲了。
“别哭了,姐姐你看我给你买了好看的簪子。”
陈名小心翼翼的把银色的簪子给姐姐戴好。
嫂子端起木盘偷瞄了一眼陈婉清头上的簪子,觉得很是好看,她装作没有看见似的出去换水了。
此时姐姐也不哭了,正对着镜子看着这银色的簪子,脸上露出一对好看的酒窝,心里很是欢喜,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收到这么精致的礼物。
“等我们安顿好了,会经常回来看姐姐的。”
现在的陈名未来还在漂泊,不敢承诺太多,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如尝所愿。
见过城里繁华之后,陈名是有想过搬家的。
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不过也好,这一次变故也更加让陈明坚定信念,出人头地的事刻不容缓。
……
这天夜里,陈婉清拿出了簪子交给嫂子道:“二郎没好意思给你,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嫂子看着这个簪子觉得比陈婉清头上的还要好看,满心欢喜,突然觉得这小叔子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翌日一早,陈名交代好家里的事情,就赶回县城了。
回到城里见到大哥还在厨房里蒸凉皮。
因为太热的缘故大哥光着膀子,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
陈名走过去沉声道:“母亲病了你回去一趟吧,家里人已经知道我经商的事了,还希望大哥能帮我多开导下母亲。”
大哥听到母亲病了的时候,一个趔趄一笼凉皮摔了下去。
凉皮在地上回弹滚着,大哥忙急着去捡又摔倒在地上,爬起来坐在地上,半天也不言语。
陈大强想着自己常年在外务工,本就没有对母亲尽孝,再遇上这样的事,他心里愧疚的很,一时间竟失了神。
陈名看着大哥的样子心如刀绞道:“娘没什么大事,不过上里是呆不下去了,你也知道村里的人,这几天我得找下房子,到时候我把房子租好了,你把娘他们都带上来。”
“好”大哥半天从地上爬起来,木讷的回应道。
陈大强走后,陈名找到徐姚尧,托他租房子。
不料这厮非要问他要五两银子,真是掉钱眼里了。
但凡抓着一点机会都要从陈名身上抠出一点钱来,陈名打心底里鄙视他这个财迷。
徐姚尧是个聪明人,听到陈名说要全家搬到城里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家肯定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