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当慎言,此等话语,在旁人眼里着实有损陛下威仪啊。”
皇帝刘宏闻言,却是笑道。
“皇兄勿忧,朕有分寸的。朕方才言语,只不过告诉这些鹰犬、走狗,谁能咬、谁不能咬罢了。”
听得皇帝刘宏之言,刘表自是又拜谢一番其爱护之心。
随后皇帝刘宏,却是又开口言道。
“皇兄,小朝议刚结束,朕又唤你前来,却是还有几点拿不定主意,还望皇兄替朕参谋参谋。”
“其一,等诏书明发天下之后,定然有不少欲图扬名天下之人,到时候数额若是超过了,朕是继续为其扬名,还是改为赐予官职、爵位呢?”
“其二,皇兄此法,着实难得。既能充分调动人力、物力,为朝廷所用,又能大大削弱世家、豪强的实力,着实一举多得,到时候不若每年都举办一次如何?”
皇帝刘宏说到第一点时还多有苦恼,可当他说到第二点时,就几乎有些眉飞色舞了。
刘表闻言,着实有些被皇帝刘宏的贪婪,给深深震撼了。
皇帝刘宏非但打算把扬名之事与卖官鬻爵结合到起来,而且更是打算年年都搞上这么一次。
刘表生怕此事,被皇帝刘宏的这一番骚操作,给弄巧成拙了,是故连忙劝诫道。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其一,扬名之事乃是以朝廷信义作保,若是与卖官鬻爵搅和在一起,多有不美。”
“如果欲图扬名天下及州郡者的数额超过了,陛下正好令绣衣使者多多探查其中贤良之人。”
“到时候朝廷为这些贤良之人扬名即可,而且后续也便于征召他们为朝廷所用。”
“这样也能更好的分化和抗衡,汝南袁氏、弘农杨氏等世家大族。”
“至于品行不端之人进献的钱粮,朝廷万万不可收纳。若是收纳了他们的钱粮,并替其扬名,着实有损朝廷威信。”
“贤良之人,如中常侍赵忠已故的从弟鄃(shu)侯赵苞,其人忠烈异常,朝廷便可大肆宣扬。”
“这样非但能够激励将士及士人之心,为后续平定凉州叛乱做准备,还可进一步巩固朝廷的威信。”
“至于贪腐无能之辈,朝廷就万万不能自损信义,为其扬名了。”
“至于陛下所言第二点,更是万万不可了。”
“替进献钱粮者扬名,并收拢天下钱财之事,若是每年都举办一次,非但有损朝廷信义,而且最终也会变成卖官鬻爵一般的存在。”
“毕竟世家、豪强的钱财,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积累。”
“而且若是朝廷每年都举办一次,宣扬而来的声名就烂大街了。”
“此后世家、豪强,自然也就不会再愿意掏腰包。是故最好隔个十年八载,再施行一次为好。”
“如此一来,下一代的欲图扬名天下或州郡的人已然成长起来,世家、豪强经过这些时日的积累,也能有足够的钱财,去支持他们扬名天下或州郡的想法。”
“当然每年察举制及举孝廉,出现的贤良之人,朝廷倒是可以免费替其扬名一番,这样也能更进一步的收拢士人之心。”
刘表苦口婆心的话语,自是听得皇帝刘宏连连点头。
皇帝刘宏在董太后及一众阉宦的影响下,固然有些嗜财如命。
但他毕竟是九五至尊,好歹也能分得清轻重,若是以汉室倾颓为代价,就着实有些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