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的司空府,同样诡异的门可罗雀,刘表由门房引入司空府,随后却是见得有些愁苦的司空府长史何顒何伯求前来相迎。
见得高平侯刘表携长子刘琦前来拜会,何颙自是挤出几分笑意,拱手拜道。
“高平侯来访,未曾远迎,多有失礼,还请莫怪!”
刘表见得司空府同样门可罗雀,又见得司空府长史何顒也是满面愁苦,一个不好的念头瞬间涌上心头,莫非司空张温患了恶疾不成?
可是自己依稀记得历史上司空张温,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的呀,难道自己改变了历史不成?
是故刘表自是开口问道。
“伯求兄,满面愁苦,却是不知是何缘由?”
何颙闻言,却是低叹一声,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刘公到得厅堂,便知其中缘由了。”
看来应当不是司空张温发生了什么变故,要不然何颙也不至于这般卖关子,而这也更是激起刘表的几分兴致。
到得厅堂之中,只见司空张温高居主位,满脸愁苦,而钱塘侯朱儁及身后的两个孩童,皆头裹白巾躬身拜伏于地。
看得朱儁装扮,刘表便知定然是朱儁的亲长亡故,方才会有这等头裹“孝布”的举动。
一番打听之后,刘表方才明白其中缘由,原来正是朱儁的母亲亡故了。
朱儁出身寒门,又少年丧父,母亲贩缯为业,方才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
而朱儁也是格外孝养母亲,并因此名扬乡里,现今朱儁的母亲亡故,朱儁自然得返回会稽郡上虞老家,为母亲守孝了。
在大汉以孝治天下的传统中,亲长亡故守孝时间,短则三月,长则三年,而以朱儁的脾性,定然是要为母亲守孝三年的。
现今征战凉州在即,朝廷原本就打算让朱儁领兵平叛的,朱儁母亲亡故,朱儁又不得不回乡守孝。
而对于急于张大权势的司空张温而言,失去了朱儁这么一个掌兵之人,别说张大权势了,能不能保住手中权势都是一个问题。
是故司空张温方才会这般,左右为难、满面愁苦。
看着躬身拜倒,意欲回返会稽上虞老家,为母亲守孝的钱塘侯朱儁,一旁的别部司马孙坚,也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朱儁乃是自己举主,朱儁若是走了,孙坚在朝堂之中可就真的是举目无亲啊,那种孤独、彷徨,谁能理解呀。
见得此情此景,刘表倒是仗义执言道。
“公伟兄母亲亡故,定然是必须回返老家守孝的。要不然大不孝之名,他这一辈子都洗刷不掉,那么他的仕途也就彻底完了。”
“至于平定凉州叛乱之事,朝堂之中还是不乏智谋之士的,此外江东猛虎孙坚孙文台也是一员猛将,到时候司空大人也当多多提拔才是。”
刘表一言,既解决了司空张温担心没有掌兵之人,导致权势低落的顾虑。
又解决了朱儁急于回乡守孝的迫切心理,还解决了孙坚后续的倚靠问题,自是让一众愁苦之人舒展开眉头。
司空张温满意的朝着刘表点头致意,而朱儁则领着与刘表长子刘琦、次子刘琮年纪相仿的,长子朱符、次子朱皓向刘表拜谢一番。
解决了背后靠山问题的孙坚,也自是朝着刘表躬身拜谢一番。
随后众人自是又送朱儁父子出得洛阳十里亭,闻知消息的卢植、皇甫嵩等人也尽皆前来相送。
而皇帝刘宏听闻消息,也是特赐百金以用于朱儁母亲治丧之事,这对于朱儁而言,着实可谓恩宠有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