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议郎傅燮、议郎蔡邕、尚书卢植、谏议大夫马日磾、骑都尉张邈、北军中侯邹靖等故交好友,则由刘表亲自接待。
刘表长子刘琦、一众宗亲子弟、以及光禄勋刘宽之子刘松,继续在灵堂守孝,而刘表则在旁边会客厅接待一众故交好友。
以弟子身份披麻戴孝的议郎傅燮,率先向刘表拱手拜道。
“景升兄长,恩师文饶公病逝的消息,傅某已通知公孙瓒、王邑、魏杰三位师弟,想来他们应当也正在回返京师洛阳的路上。”
“可明日就是停棺七日的期限,不知可否暂缓封棺,让他们能够见恩师最后一面。”
停棺七日乃是看逝者有没有假死的可能,待七日一过,确认逝者没有死而复活的可能之后,方才会着手封棺以及准备安葬事宜。
此前光禄勋刘宽,也曾向刘表介绍过自己门下弟子傅燮、公孙瓒、王邑、魏杰的身份。
并且还将性情刚烈,容易遭人嫉恨的傅燮托付与刘表,让刘表日后多加照拂于他。
是故傅燮才会如同其他宗亲子弟一般,称呼刘表为景升兄长。
同时对于傅燮、公孙瓒、王邑、魏杰这些入门弟子而言,刘宽乃是他们亦师亦父的存在。
傅燮希望能让公孙瓒、王邑、魏杰,见恩师刘宽最后一面,也是可以理解的。
刘表见此,自是轻轻点头。
“刘宽叔父乃是帝师,又曾两任太尉之职,门生故吏众多。待其归葬之时,定然会有不少人来见他最后一面,封棺之事暂缓几日也是无妨。”
刘表点头应允傅燮的请求,毕竟叔父刘宽亡故之后,傅燮在朝堂之中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若是按照他怒怼司徒崔烈的脾性,指不定哪天就把满朝文武得罪了个遍。
此前叔父光禄勋刘宽尚在,大家还给他几分薄面,没有过多计较,若是长此以往,指不定哪天傅燮便被满朝文武啃得干干净净了。
当然,刘表做顺水人情的同时,也在为彻底收复傅燮做准备。
同时刘表对于叔父刘宽的另外三位弟子,辽东属国长史公孙瓒、并州西河离石县长王邑、河东皮氏县长魏杰,也未尝没有觊觎之心。
傅燮得刘表允诺,自是感激不尽的回返灵堂守孝去了。
而刘表也自是与蔡邕等一众故交好友交谈一番,这时的尚书卢植,也是一脸悲痛的上前见礼一番。
而刘表见得卢植,却是想起了刘陶、刘宽两位叔父刚刚过世,就离京避祸的刘备刘玄德,是故自是脸色一沉道。
“卢尚书何不与令徒刘备一道离京避祸,毕竟我宗亲一系现今可都到了大厦将倾的时候,卢尚书可莫要靠得太近,沾染了祸端才是。”
刘表与尚书卢植自十余年前,修订《熹平石经》结识以来,便关系亲近,更有互为知己之感。
而且刘陶叔父担任尚书令时,刘表多有提及好友卢植,是故尚书令刘陶对卢植也多有照拂。
此外刘备也是刘表寄予厚望之人,刘表更是打算把刘备和侍御史刘岱,当成自己日后的左膀右臂来培养。
可惜刘陶、刘宽两位叔父先后离世,却是吓住了卢植、刘备二人,他们以为宗亲一系就将彻底崩塌。
是故卢植才为爱徒刘备,求取冀州中山国的一县之长,从此离京避祸。
本就一脸悲痛的卢植,听得刘表这般决绝,乃至近乎割袍断义的话语,只觉内心犹如刀割,一时之间竟有些哽咽的躬身拜道。
“卢某岂是那等贪生怕死之辈,景升兄何以相疑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