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赵忠、蹇硕见此,自己要真去了高平侯府,哪还能活着回来啊。
是故几人忙哭诉自己伤痛在身,无法前往高平侯府。
皇帝刘宏见此,不禁眉头微皱。
就在气氛即将凝固之时,此时正在张让床榻前服侍的小黄门张侍,却是豁出去的躬身拜道。
“陛下,奴婢对北寺狱之事,倒也清楚,不如就让奴婢代义父前往高平侯府吧。”
皇帝刘宏见此,倒是眼前一亮,而张让更是感动不已。
随后皇帝刘宏自是允诺小黄门张侍,随议郎蔡邕一道前往高平侯府探望刘表。
蔡邕与乔装成士子模样的小黄门张侍,飞速赶往高平侯府。
待听闻刘表已经安然醒转,蔡邕及小黄门张侍,倒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待蔡邕与乔装的小黄门张侍,来到刘表的卧房之时,只见得此地已经挤满了一屋子人。
除了刘表的部属陈群、荀攸、以及长子刘琦、次子刘琮之外。
还有宗亲一系的刘焉、刘虞、刘洪以及一众宗亲子弟。
此外闻听消息的尚书卢植、谏议大夫马日磾、骑都尉张邈等人,也尽皆前来探望。
蔡邕与乔装成士子模样的小黄门张侍,到得刘表跟前之时,刘表不禁眉头一皱。
旁人不识得这士子打扮的小黄门张侍,刘表焉能不识得。
不过蔡邕不待刘表开口,便已对刘表及太常刘焉说道。
“蔡某刚从陛下那里来,不知……”
卢植、马日磾、张邈等人见此,自是躬身拜别,而刘表的一众部属、子嗣以及一众宗亲子弟,也尽皆退去。
当卧房之中仅剩刘表、刘焉、刘虞、刘洪以及蔡邕和小黄门张侍之时,小黄门张侍自是朝着刘表及刘焉等人躬身拜道。
“奴婢小黄门张侍,拜见列位臣公!”
刘焉、刘虞、刘洪几人,闻听这士子打扮的小生竟然是可恨的阉宦,几人顿时勃然大怒道。
“小贼找死!”
小黄门张侍见此,忙躬身再拜。
“诸位大人,且容奴婢讲述谏议大夫刘陶身死的事由,如若还觉得是奴婢的过错,奴婢任凭诸位打杀。”
刘表倒也佩服这小黄门张侍的勇气,是故忙劝住震怒的叔父刘焉、刘虞、刘洪几人。
这时小黄门张侍,也忙从怀中掏出一卷书册,递到刘表跟前。
“刘公,此乃谏议大夫刘陶,进入北寺狱的所有记录书册。”
“刘陶大人进入北寺狱后,我北寺狱众人虽有讯问,但绝对未曾严刑拷打过他。”
“只是刘陶大人性情刚烈,却是气急闭气而亡。”
通过小黄门张侍的讲述,再通过书卷的记录,刘表倒也慢慢清楚了刘陶真正的死因。
原来黄巾叛乱、凉州叛乱,以及巨鹿太守司马直服药自杀之后,谏议大夫刘陶自是再次上书谏言惩处一众阉宦。
而狗急跳墙的一众阉宦,却是反诬刘陶与太平道妖人有来往。
谏议大夫刘陶被抓进北寺狱后,面对与黄巾贼寇私通的指控,自是把刘陶气得面红脖子粗,随后刘陶更是放声怒骂道。
“朝廷以前封我为中陵乡侯时,是怎么说的?”
“那时候称我探查太平道叛乱有功,现在却因此受到诬陷。”
“可恨的是不能与伊尹、太公同流,而与微子、箕子、比干同辈啊。”
刘陶气急之下,却是鼻血喷涌,窒息而亡。
当然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脑溢血加窒息而死,于是这才有了刘陶那满身紫青,却又毫无伤痕的奇怪死法。
同时议郎蔡邕,也把皇帝刘宏已经惩处张让、赵忠等人的情况,以及希望朝堂安稳,集中力量平息凉州叛乱的想法,一一告知众人。
当太常刘焉、宗正刘虞几人,听得刘表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又看得北寺狱的记录书卷,这才清楚刘陶身死的原因。
此外再听得张让、赵忠,早已被皇帝刘宏惩处一番,他们怒火倒也稍稍消散一些。
不过太常刘焉,还是余怒未消的说道。
“谏议大夫刘陶即便不是被你等阉宦残害的,但也跟你等阉宦脱不开干系,此外光禄勋刘宽身死,也跟你等阉宦脱不开关系。”
“老夫敬佩你胆识,你且归去吧,我宗亲一系无论如何,还是得向阉宦一党讨个说法的。”
好歹解释清楚缘由,也避免了宗亲一系与阉宦一党的死磕,同时自己也保住了性命,小黄门张侍自是欣喜的躬身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