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扪心自问,如果百姓遇到灾害,他也能拿出不少钱财救助百姓。
可你有十亿身家,拿出两千万救人,和你只有两千万,却拿出全部身家救人,这完全是两个概念啊。
内心无力吐槽的刘表,只得摇头苦笑。
正当刘表、羊续二人坐下,准备详聊一会儿之际,羊续的随从却是在院中禀报。
“老爷,夫人和长公子从泰山老家赶来了。”
羊续看看家徒四壁的屋子,有些怅然若失的说道。
“不见,你且让他们回去吧!”
刘表尚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得院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一位衣着朴素的妇人和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便已推开房门。
看着奔波数月、面黄肌瘦,多少有些气愤的妻儿,汝南太守羊续不禁两眼通红。
“你们,哎,你们来此作甚?”
羊续长叹一声,随后多少有些气馁的说道。
“你们也都看到了,我这屋子里空空如也,我连自己都很难养活,你让我怎么留下你们。”
“而且你们母子若是留下,我这个太守就得整天,为了一家人的衣食起居而发愁。”
“到那时候,我哪里还有心思为百姓做事呢,所以你们还是回去吧。”
羊续的妻儿闻言,多少有些泪目,不过羊续之妻还是开口言道。
“妾身听闻夫君随从书信告知,夫君尽散俸禄救助百姓,是故才和秘儿前来探望。”
“夫君也不必劳心我等衣食,妾身可以自己纺纱,秘儿这等年纪也可以出仕养活自己的。”
“我等只盼能常留夫君身旁,照顾夫君衣食起居便可。”
羊续闻言,又是眉头一皱。
“你们还是回去吧,秘儿不便在此出仕!”
羊续身为汝南太守,按照他那清正廉洁的脾性,着实不可能徇私任命自家孩儿。
刘表见此,却是不禁轻咳一声。
羊续的妻儿这时才发觉屋内还有一人,而只顾与妻儿叙话的羊续,这时多少也有些尴尬,是故忙开口为双方介绍。
“此乃吾兄,山阳刘氏刘表刘景升,此乃吾妻及长子羊秘!”
羊续妻儿见此,忙躬身拜道。
“妾身拜见兄长!”
“侄儿羊秘拜见刘伯父!”
刘表见此,也忙双手微扶二人起身。
“弟妹、贤侄,快快起身!”
“方才刘某还在苦恼兴祖贤弟的衣食起居呢,弟妹来了,却是再好不过。”
“此外依照羊氏家学,羊秘才学应当也是上佳,我南阳治下倒是正缺此等贤才,不若贤侄便与刘某回返南阳去吧。”
羊续之妻闻言,自是喜不自禁,而羊秘闻言,却是不禁将目光看向了父亲羊续。
而羊续听得刘表之言,也是多少有些错愕。
一方面,羊续自然也希望自家孩儿能够有所出息。
而另一方面,羊续又觉得此举多少有些欠人情,是故不知道该不该替自家孩儿婉言拒绝此事。
刘表见此,却是非常直接的从怀中掏出六锭马蹄金,递到羊续的妻子手中。
“为兄欲征辟羊秘担任南阳析县县令,县令俸禄六百石,此乃羊秘一年的俸禄,且交与弟妹手中,万望弟妹照顾好兴祖贤弟的身体才是!”
说完,刘表便直接拉着羊续之子羊秘,奔出了小院。
既然羊续为难不好做决定,刘表索性就直接替他做了决定。
一来,能够成全羊续夫妻之情,二来,也能拐走一名青年才俊,着实是一举两得呀。
而看得刘表直接拉着自家长子羊秘离去,羊续倒也不好再赶自家夫人返回泰山郡老家。
毕竟自家妻儿千里迢迢而来,饭都没吃一口,就把人家赶回去,也着实有些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