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利益而已。
清晨的河面弥漫着一层的雾气,微风吹过,隐约有些刺骨的冷意,不知道是因为赵无名的一番话,还是因为清晨的温度,韩元只觉得后背隐隐发毛。
“我们不会一直就走水路吧?这么小的船怕是难在运河上行走吧?”韩元并没有心思和一群疯子争一个高下,而是开始暗暗打探一些消息。
赵无名似乎猜到了韩元的企图,但还是告诉了韩元,“自然不是,乘小船到灞河,换成大船由经运河入岭南。”
韩元微微颔首,站起身来到船舱,找了个地方便躺了下去。
他自然听出了赵无名的意思,既然敢把详细的路线告诉你,那他们定然是安排好了确切的方案。
...
...
郊外一处庄子内。
王致盯着眼前精致的透明的茶壶,脸上不由的浮现出几分的怒气,现在随处都能见到韩元那狗东西的产物。
“王兄,世间本就没有交情,一切都是利益,就如同这茶与水一般,茶叶本不用饱受这沸水之苦,可它还是要承受,为何?因为如此方能显示出它的价值。”
卢月拎着那红泥小火炉上的茶壶将沸水倒入了那透明的茶壶中,那零散的茶叶随着沸水摇晃不断的起起伏伏。
他举着茶壶微微摇晃,然后倒出了一杯茶,举着茶盏淋在了那茶桌上的麒麟身上。
做完这一切这才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茶。
坐在对面王致看了一眼卢月,也没有打断他的话,而是静静的坐着,等到卢月装完逼之后,他这才端着茶盏轻吹了一番,轻抿了一口。
“没想到王兄竟然对茶道如此精通,可惜了,王某还是更喜欢茶汤,这等清茶无趣无味......”
卢月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不由的微微一停滞,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
看来这位王家之主似乎是坐不住了。
“各有所爱,无妨。”
王致也懒得跟卢月拐弯抹角了,那茶盏一放,抬起头默默的看着卢月,沉声道,
“朝廷下月将会举行恩科,消息说是什么对口招聘,王某此番前来,是想看看卢兄有什么看法?”
卢月微微一笑,抬手做出拱手的样子,“全听王兄吩咐。”
王致听到这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的骄傲,但很快便掩饰了下去,“岂敢吩咐,互惠互利。”
“对,互惠互利。”卢月也笑着说道。
正在两人交谈的时候,两名下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一人卢家的,一人王家的,几乎是同时到达。
“家主,长安传来消息,万年侯韩元,于昨日被人掳走,如今不知去向——”
两人不由的对视一眼,猛地站了起来,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的光芒。
而王致眼中则是充满了喜悦,卢月眼中则是掺杂着少许的担忧。
“好啊,好啊!这次看他如何逃出升天。”王致抚掌笑道,忽然想起来什么,连忙转头问道,“可知道是何人掳走的?”
“不知,但我们打探到消息,似乎是因为在松州发生的惊雷声。”那王家的下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王致开口道。
“惊雷,又是惊雷,难不成那小杂种真能操控仙法?”王致瞳孔猛地一缩,沉声道。
旁边卢家的下人也将自家的消息全部告诉了卢月,两家的消息大致相同。
两人驱散了下人,再次坐了下来。
“卢兄,你可知道这惊雷到底是何物?”王致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问道。
卢月先是愣了一下,微微摇头,“某也不知,上次庄子也是惊雷声,让百名马贼消失在这天地之间,而这一次惊雷,更是直接将松州城门给炸成了碎石。”
“此物竟然有如此威力,若不是仙术,某实在不知是何物了?”
王致听到卢月这话忍不住的微微点头,不过很快他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了。
“此事暂且不论,不过那小杂种被人掳走,对于我等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此番恩科,估计要推迟了,他李世民的威严怕是要折损不少了。”
卢月微微颔首,应声附和道,“若是李世民推迟恩科,那么那些士子定然会对朝廷发难,即便是朝廷将此事安抚下去,那朝廷的信誉在他们心中定然大大缩水。”
“以后,即便朝廷再次推出恩科,那些士子也要好好考虑一番了。”
“哈哈哈,那可不是,让李世民不以为然,没了我们世家,他李氏皇朝不过是浮萍一般。”
“这科举只有我们来主持,方能显示公平!”王致端着茶盏痛快的喝了一口,全然忘记了方才说过的话。
“对了,贵公子年纪不小了吧,某家有一女,芳龄十三,不如你我结个亲家。”望着看了一眼卢月,开口说道。
这话一处,卢月顿时心里猛地一惊,看了王致一眼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嘴角露出几分苦涩,语气中带着几分的怒气道,
“算了,那小畜生配不上王兄千金,昨日他竟然与独孤家的人斗了起来,害的我亲自登门赔罪,如今正关在家中呢。”
王致听到这话微微颔首,怪不得昨日自己下人来报,卢家家主行色匆匆前往独孤家,原来是为了此事。
“男儿么,年少轻狂,你我当年不也如此么,等大了,就好了,不过此事某不是开玩笑,卢兄好好考虑一番。”王致很是理解的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