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甘大哥，求你了！”

“你也会去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到我身边的！不要留我一个人！”

此刻有一种恐惧超过了悲伤。

注视着轻语的眼睛，甘宁沉默了。

“好，我不走。等你病好了，我再带你去见你父亲最后一眼。”

甘宁终于又坐了下来，他握住轻语的手轻轻说道。

“别怕。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子渊，还有我会守在你身边。”

“子渊现在有了太多的牵挂，他的兄弟需要他，他的士兵需要他，月英也需要他。他可能没那么多时间陪着你了。”

“但是相对的，我会代替子渊。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你厌烦了。”

轻语凝视着甘宁的眼睛，她颤颤地闭上眼睛。

“甘大哥，吻我。”

吻我？甘宁心中掀起了波涛。

那朝思暮想的面容就在眼前，那敢于直面生死的坚强此刻有些柔弱，但更平添了一份绝美。那淡淡的红唇让甘宁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他低下头去，但轻语冰冷的手让他冷静了些。

他犹豫了，他不知道摆在眼前的是爱情，还是脆弱？

他要亲吻的是爱情，还是软弱？

看着眼前的轻语，怜爱胜过了占有的心情，他轻轻吻了下轻语的额头，把她抱在怀里。

“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就回江东。”

“别怕，你还有一个弟弟在等你回去，你也还有我。”

“子渊、月英、青山估计都着急了，都在家里等你回去呢。”

轻语埋头在甘宁的怀里点点头。

······

各诸侯陆续称王，眼见群雄割据的时代再度来临，江东百官早已有了让孙策称王的呼声。

不过在对百官公布前，他们总要商议好一些东西。此时孙策军的政治核心便聚集在太守府的书房中商议称王的事情，周瑜狐疑地撇着孙策问道。

“楚？”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

“楚，荆棘也。以楚为名，视为在荆棘中开出一条路来。”

“我们于江东变法，不亚于当年商鞅在秦国变法。寓意倒恰如其分，只是，”

“大哥，别人叫你‘小霸王’叫多了，你不会是想学楚霸王项羽吧？”

面对周瑜的质疑，鲁肃、诸葛瑾、张纮一脸严肃，目不斜视，张昭和季书则在一边偷笑起来。

他们讨论割据称王时，甘宁已经带着姐姐回到了建业，季书的心情也轻松不少，他帮着周瑜调侃孙策道。

“大哥，按说国号这东西定是你拿主意，你非要立楚国，想来其他人也不会反对。不过旧日楚国疆土极大，荆州也是楚国旧地，咱们现在才占了一半的楚地，你这“楚王”的名头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啊。”

孙策白了两人一眼，他十分正经地说道。

“不灭刘表，誓不称王！”

这下所有人不禁肃然了，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可以感受到孙策的决绝，众人意识到孙策是认真的。

“杀父仇人就在身畔，不报父仇我有何面目立国称王？以楚为国，正映我心！”

“当初灭亡暴秦，楚汉争天下。楚霸王项羽败了，大汉得掌天下数百年。而今大汉灭亡，我继承楚名，逐鹿天下，也映天命！”

“杀刘表、全楚地，即是私情所系，也是争夺天命。今天，我在你们面前立下话来，不灭刘表，我誓不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