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刘君面上,许以三金赎罪。此外,邓茂挑动事端,率人重伤四人,轻伤六人,汤药之费用必须赔偿,至少三千钱。打砸店铺赔偿二千。”
刘庆算了算,除了赔偿给对方的5000钱,今日参与打斗的伙计、家丁每人得给半石粮,受伤的一石,还有汤药费,估计也得是四五千钱。加上赔偿,总共得小五万钱。
小五万钱是什么概念?可以买十匹耕马或驮马,或750石粮食,足够30个人吃一年,而且这30个人还不是老弱妇孺,而是壮汉。
“三金?太贵了些,可不可以便宜些?”
“你以为判案是做买卖吗?用钱赎罪,五人以下斗殴重伤赎罪2金,群殴重伤人一般3到4金!”
刘庆长叹一声,遮住眼,做哭泣状:“邓茂兄弟,你且安心服役,你母你妻你子你女我养之。”
邓茂一边被拉下去,一遍怒吼:“刘庆,你他娘的不讲信用!明明是你要我给刘元起讲讲规矩的!”声音传得老远。
刘庆根本没想到那些家丁伙计会将邓茂供出来,也没想到祖茂真敢定自己手下第一打手的罪,不由老羞成怒:道:“哼,难道是我叫你将人打得重伤么?你是怎么带的人,都指你的罪?你犯了错,我来赔钱擦屁股,养你妻儿老母已算仁至义尽!”
青燕道:“公子,您消消气,为他生气不值得。”眼睛却不时偷瞄夏侯博,只觉得夏侯博重情重义抢着承担责任,武艺又高强,真真是绝好的男人。
王门笑道:“邓茂还是有些勇力,哪知道这么不守规矩。可惜了。”
刘庆厌恶地看了看祖茂、夏侯博,小声说:“王兄,这两人好生可恶,四只贼眼老盯着你我两家的女眷,也忒没礼貌了。”
王门此时正偷瞄青燕,闻言一惊,以为偷瞄被刘庆发现,小心地附和道:“你说那两个人?对,太可恶了。”
“若在城外,定要将他们打一顿,是吧!可如今,祖茂小子为市场刺奸。弟手下惹了事端,不得不卑词屈就,使得小人凌驾于我等之上,真是可恨!”
。。。
刘元起:“刚才求了祖君,同意稍晚一点带你下去,让我们说说话。今日多亏你了,否则我这把老骨头,怕得被打闪架了。”
刘德全:“夏侯兄,真抱歉,是我出主意让师傅去请刺奸,哪知道会把兄牵扯罚作徭役。”
夏侯博:”保护店铺是我分内之事。德全,今日多亏你,否则我也打不倒邓茂、抢不回箭,蓉娘的罪可就重了!如今没了证物,蓉娘也逃了,法曹不可能定我重罪。估计几个月就能出来。以前有我护翼,蓉娘没吃过亏,养成了骄纵、急躁地脾气,我不在时,还要请德全多加迁就。“
作为游侠,夏侯博此前经常与人打架,不是第一次被罚作徭役,故而一点不担心。游侠不可怕,就怕游侠有文化,更怕游侠懂律法。
刘德全:”兄长的爱护之义,小弟感激不尽,定要保护蓉妹周全。“
夏侯博理了理衣襟,深深地一拜:“捕鱼、卖鱼之事,我们两家合作挺好,还请元起叔和德全带着蓉娘继续作下去,夏侯博在此拜谢。”
天灾人祸以及瘟疫,始终是古代最要命的灾害,去年的一场洪水,雍奴泽中死伤无数,没死的也都贫苦潦倒。
夏侯博相信,有了刘元起的销售渠道,有了刘德全的鬼点子,部众的收入能提高一大截,有了粮食,冬荒、春荒就能撑过去,不至于饿死人,待到夏、秋收了粮食生活就不至于如此窘迫。
等服役出来,或许就有实力与雍奴泽中其他头人争一争长短,好日子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