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
“都别争了!我伤得重些,要死也是我先死,要喝酒怎么地也该我先来!”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都叫他马老三,左边胳膊没有了,能活下来也算是命硬,可回去了,也失去了大半劳动力,看不到未来在哪里。
刘备听得眼泪忍不住流下来,什里的士卒们,也忍不住抹泪。
“饭菜好好吃,酒可不能喝。这酒是涂抹伤口用的。”
“喔,那剩下的酒糟,留给我吧。”
刘备装作发怒:“为老不尊的东西,都给乃公好好活着。乃公弄点药酒容易么?弄点三七容易么?”
北方的酒,度数虽然稍高,但依然要蒸馏之后才能做消毒酒精使用,一个十多岁嘴巴上没长毛的轻伤员,和这宅子的女主人,就在干这事。
刘备揭开马老三裹伤布,将蒸馏好的酒精,涂抹在伤口上。
马老三疼的咬牙切齿,若不是王伯等人按住他,早就疼得上蹿下跳:“哟,乖乖,还真他妈的疼,比被砍一刀还疼。”
旁边的其他伤员笑道:“马老三,你死都不怕,还怕疼?”
马老三:“死不过碗口大的疤痕,不过一两刀的事儿,可这是长疼啊。我说玄德,你就别麻烦啦,这酒给我喝了,送我去城头,好歹还能杀个把鲜卑人。”
“就你这样还杀人?把这药吃下去,好好养着吧。等落实了赏钱,多买些地,日子照样过。”刘备接着给张五哥涂抹伤口,张五是张虎的远房族人,腰部、胸口各中了一箭,受伤前也是生龙活虎的汉子,还是个伍长。
张五:“还真有赏功钱?”
王伯:“对!今日玄德与牵县令一起,废了老大的劲,找豪族、富商,给大家落实了赏钱。杀敌一人,奖励二千。受重伤的,阵亡的,肯定不止这个数!
此外回涿郡原来该发的,还会发。”
“嘿,真好!”
“我杀了2个,四千钱,哈哈,有钱娶媳妇啦。”
“张五哥,就那个王寡妇就好。我见你这几天老盯着人家屁股蛋子看”王寡妇,就是这房子的女主人,二十多岁,圆脸,人很瘦,但胸和屁股颇为丰满,略有几分姿色。他丈夫本来是个做皮革的手艺人,被抓了壮丁,守城时战死了,儿子还不到十岁。
“乃公就喜欢王寡妇怎么滴?就怕人家不乐意。”
那王寡妇红着脸,低着头,脚一软,差点把热好的饭菜扔在地上。
刘备连忙过去接过陶盘,与女人嫩手接一下,见王寡妇脸上更红了,不由心中一荡。转过头,却虎着脸呵斥道:“瞧瞧你们,离开老婆十多天,就这样口不择言。乃公我还没见女人的好处,那不得急死?”
“噗嗤!”接着砰!的一声。
原来王寡妇在一旁偷听,笑岔了气,不小心撞门上啦,她连忙起身,逃也是的跑了。
马老三举着仅仅剩下的一只手,指着张五哥:“瞧瞧,寡妇也有那么几分喜欢你,要不来偷听干嘛呢?”只是眼睛却朝着刘备挤眉弄眼,那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思,搞得刘备一阵无语。
王寡妇跑回厨房,拉过一旁烧火的儿子:“刘什长给的饭菜,说让咱母子也留点,里面还有羊肉呢。儿啊,快吃快吃,你要快些长大,做刘什长这样有情有义的人,阿母也有个依靠。”
“阿母不是说阿父就被当兵的抓走的么?当兵的不是好人!”
“你阿父也是当兵的,他们也是,都是为了阖城百姓,都是好人。城外鲜卑人都是坏人”
儿子:“嗯,孩儿知道啦。阿母,您也吃吧。”
王寡妇舔了舔嘴唇:“阿母吃过了,这是给你留的。”
“骗人,阿母不吃,孩儿也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