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捂着胸口,浑身上下如同散了架,皮肤肌肉内脏仿佛被啃噬,痛的叫都叫不出来,站也站不起来,只是不断吐血。
于吉慌忙跑过去,拿出一个土里土气的陶瓶,珍而重之取出一颗灰扑扑药丸,捏碎了合水塞刘备口中。
好半天刘备才缓过来:“老道给我吃了什么?不会是硫酸和丹砂吧。”
于吉嘿嘿一笑:“当然不是,看来你死不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指着天上云气。
那虎狼云气转眼又有变化,先是其上五彩不见,紧接着炸裂开来,大团大团分别向东、西、北、南而去。
其中一黑气化作狼形,再次向刘备扑来。刘备吓了一跳,随手捡起一个兵器,严阵以待。
那狼却不张牙舞爪,而是收敛爪牙,摇着尾巴,欢快地绕刘备头顶转了几圈,每转一圈,狼身上的颜色就淡一分,最终变成白狼消失不见,刘备身体里仿佛有液气流动,刚才撞的内伤,竟然很快时间内好了起来。
“这狼是什么东西?”
于吉:“草原王气,霸道酷烈,你设计剿杀檀石槐,刚才一击由檀石槐的魂魄执念操纵,含恨一击,惊天裂地。
草原王气遵崇强者,檀石槐死后王气无主,你既能生受王气反噬,就得一部分王气认同,融入你之气运、身体,这便是后福!”
刘备清楚地看到向东的一大团直入弹汗山下,盘旋不见:“那边莫非是和连?”
于吉点点头。
另有稍小一团在蒲头顶上盘旋,极小一团在竟然落到拓跋洁汾头上,而后亦消失不见。
张飞提着狼牙棒收拾了周边鲜卑亲卫,绑住蒲头,跑过来问:“刘君,你怎会突然倒飞起来,摔了十几米远?”
刘备:“一团虎狼之形的黑气息带着五彩向我扑来,难道你没有看到?”
张飞摸着脑袋:“没有看到啊”,又问士卒,“你们可曾看到黑色云气?”
士卒通通都说只听得一声巨响,然后刘备往后飞了十几米,没看到什么云气。
。。。
“为什么?”蒲头指着檀石槐的遗体满脸泪痕。
莎拉夫人:“我母亲是匈奴人,父亲是乌孙人,父亲为鲜卑所杀,我是匈奴人的间谍。”
蒲头:“我要杀掉你!”
支亮将莎拉挡在身后:“佛之般若,持戒忍辱,师弟需去杀戮、贪婪、愤怒、妄想,方可得无上智慧。”
蒲头:“祖父都死了,还谈何般若?你们是一起来骗我的,是不是?回答我!”
莎拉明媚的眼如一汪春水,戴上羊皮手套,在檀石槐尸体上摸索一阵,找出一个狼皮袋子,从中取出一张羊皮卷:“我是为了复仇,可也是为了你。你既不相信,看看这个。”
“传位文书!”
蒲头眼睛睁如鸡蛋:“仲子和连,武勇善战,敏捷如天上的苍鹰,有力如地上的猛虎,可于我之后继承汗王大任!
右贤王蒲头文弱,不能服众,不可继大位,以免乱生。
左贤王理应空缺,选数名年老部族长共同暂代左部,待和连之子或蒲头之弟长大,选其贤者勇者,继为左贤王。”
“不,这不是真的!祖父怎么如此偏心!”
蒲头可以接受和连继承汗王,自己退居左贤王,当个王储,但无法相信檀石槐会将他排除在继承人之外!连第二继承人也不是!
狼皮卷上字字如血,那是蒲头心在滴血,长久以来的孝顺,恭敬,言听计从,仿佛都如笑话、讽刺一般,让他份外尴尬、难堪、悲痛。
檀石槐剥夺的不仅是继承权,更是从小缺少安全感的蒲头唯一一点亲情,珍而重之、如同珍宝的亲情。
蒲头再抬起头来时,眼眶已满是泪水,内心却分外坚定:“你们说吧,给出什么条件才能助我当上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