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天大的事情,竟不先问我,竟然擅自行动?”袁绍得到许攸口述后,也极为惊心。
许攸说:“机会难得。”
袁绍心想,怎么能立合肥候?要立也是立史侯(刘辩),出言反对:“就怕仓促起事,难以成功。”
许攸:“我看陈逸、王芬的意思,决心很坚定,不论怎样都要实施!”
袁绍心想党人们听我的还是听陈逸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打算告密。
转而一想,王芬、陈逸只是派许攸说句话而已,没什么证据,许攸又是自己的铁杆,告密怕会牵扯出自己和党人俱乐部其他隐秘,于是向来许攸假装同意,表示:雒阳如今军队颇多、管理甚严,中军一校并不占优势,不便起事,如果王芬、陈逸成功,他就一定动员袁隗、袁术、袁基等人把持雒阳宫禁、等待王芬他们一起讨论新皇帝。
王芬、陈逸大喜,考虑到袁绍力量不足,又使人问典军校尉曹操。曹操此时有一明一暗两个身份,明为宦官党中流砥柱,暗为袁绍等党人俱乐部核心成员。
在王芬、陈逸看来,之前曹宋两家以宦官、外戚权倾天下,之后宋皇后假死、宋奇父子被诛,曹节病死,曹家一下从政治舞台的中央到到普通二千石家族,心中必定不满之极。
陈逸使许攸备上说辞:“昔日,陈逸之父陈蕃,为太傅,与令从祖父曹侯(曹节)都有拥立当今(刘宏)之功,当今从一介亭侯而为皇帝,不思回报功臣,而屠戮窦武、陈蕃、王甫、段颎、宋奇父子等功臣,心性入财狼,所为不当人子。而后卖官鬻爵,天下汹汹,群盗并起,可见当今不益继承大统!
本初公已答应配合举事,成功机会相当大,还请君一定要跟我们一起,曹、袁两家控制雒阳,而王刺史、陈君控制冀州,事无不成!成功之后,必以侯爵、三公之位以待曹家,并给宋氏平反。”
曹操略加思考说:“废立皇帝这种大事,是天下最容易带来灾祸的事。古代有能权衡轻重而行之的名臣,如伊尹放太甲于桐宫,霍光废昌邑王,都是心怀忠诚,位居宰辅,秉国家人、财、事之重任,又得到百官、舆论的赞同、拥护,而且皇帝当时的皇帝年幼,就任时间不长,威信未立这才能成功。当今皇帝已经秉政二十年,不是当时年幼的太甲、昌邑王能比!
如今,诸君诚然非常之人,却知道往日伊尹霍光的容易,不知道现在的困难,就想作非常之事,以为一定会成功,不是自陷危境是什么?”
王芬、陈逸不理睬曹操的反对,也未仔细揣摩袁绍的暧昧态度,以他们的想法,只要抓住皇帝刘宏,事情就成了,到时候杀掉皇帝,推到盗贼身上去,自己这些人就是功臣,不仅无过还有功。为了把事情做得更周密,想到华歆之师陈耽为皇帝冤死,王芬又叫华歆、陶丘洪这两位智谋之士共同定计。
陶丘洪大喜而往
华歆急忙把他拉住:“王芬的性粗疏,做事情不细致,又不善于统兵,决计不成,兄长不要去给他们陪葬!”于是推脱说准备集合平原之兵,堵住黄河,拦截救援皇帝的部队。
王芬、陈逸竟然信以为真,以为内得袁氏之助,外有张邈、胡母班、陶丘洪、华歆等为援,必能完成废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