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的资产不再以“万金”“千金”计算,而改为家资“巨亿”(铜钱)、数千万。官员朝廷赏赐臣下黄金的次数、数量比西汉明显减少。就连西园买官,一般也是缴纳数百万、上千万钱,而不是同等数量之黄金。豫州牧黄琬上奏弹劾鲍鸿贪污军饷过千万钱,也是铜钱。
可见,大批黄金的确消失掉了。究其原因,战争使得大量黄巾流落民间,有的用于制作首饰、器用,有的被储存起来,有的被用去装饰神佛像、法器等。还有大量成块黄金埋葬入皇帝、诸侯、世家豪族、富商坟墓,不见天日。例如后世挖出来的海昏侯墓重又马蹄金、麟趾金、金饼和各种金器300或件。
金荒对大额贸易产生了严重不利影响,因为铜钱相当沉重。以至于刘备建立钱庄后,推广的票据、金圆券方难以推广,因为不论商人还是世家豪族,都无法把轻飘飘的纸(金圆券)与黄金、铜钱相提并论。
今后,有了日本的金银,客户把铜钱存入钱庄,随时可以兑换出金币、银币,比仅仅依靠信用推广金圆券有说服力的多。
要是直接把日本的大批黄金、白银投入青州、徐州产品市场、劳动力市场也不行,会导致通货膨胀和金银价格下降。而通过钱庄不断收揽铜钱后,再将大量金银不断投入贸易,一般人就难以察觉。
而日本列岛一旦普遍使用大汉的铜钱,就能扩大汉朝经济辐射区域,换句话说把日本列岛的一部分GDP算给东莱、静海也是没问题的,这就是公元2世纪末的总部经济。
刘备下一步还希望通过静海钱庄在大汉发行金圆、银圆,这样,静海钱庄就能超越普通商业银行,通过调节控制给日本列岛、南部朝鲜、夷洲岛货币供应量,调解放贷款量、官府投资量,起到中央银行的作用。
当然,要建立以静海钱庄为核心的金银本位制度,绝非一蹴而就,还需要一些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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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徐州从去年下半年开始连续不断地购买粮食,使得粮食价格疯涨,而带方、东莱开设的大批工坊大量使用廉价劳动力,又使得刺绣、皮革制品、家具、车辆、农具、工具等价格暴跌二三成。
这一升一降,就是往年数倍差价,扬州、交州、南荆州等比较暖和地区百姓多把自家部分口粮卖出来,平时宁可吃瓜果野菜、抓鱼虾鼠充饥,也要购买廉价手工制品和劳动工具。
高昂的价格和需求,也将推动了供应的增加,冀州、豫州、南阳兖州西部等地粮食种植面积增加了三成,在地广人稀的扬州、幽州,随处可见一家人打着火把夜耕、施肥、除草、修渠的场景。
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夏粮未收,青州、徐州粮价依然维持在一石200钱以上。
刘元起、麋竺、苏双、张世平很代理人在各地求购粮食,也常常遭遇漫天要价,300、500一石的要价不是个案,多数时有钱也买不到粮食,使得刘备时常愁容满面--前途再美好,要过不了坎,被打回原形的多的是。
借助从马韩抢来的、从交州和日本列岛买来的粮食,好不容易挨到三月下旬。
眼看存粮食只有半月,身处胶州流民营的刘备,正和任旐、邴原、关羽长吁短叹。
好在苏双、张世平、在郑玄处游学的崔琰,带着几名冀州商人前来流民营洽谈。
张世平很客气介绍:“这两位是来自于中山的甄尧兄弟。”
甄尧不过二十岁上下,身量高挑,面白少须,一张脸长的极其俊美干净。其弟却颇瘦小,脸色蜡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