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坐视不理,让曼达把神罚者抓回去,整个计划将前功尽弃,正确的选择是冲过去将蒙奇克和神罚者一并杀掉。
可如果冲出去,之前所作的陷阱和埋伏就全都白费了。索伦斯还在犹豫,忽见神罚者在包围之中杀出了一个缺口,坐上马车冲到了另一条岔路上,蒙奇克随即率人追了上去。
看来蒙奇克带的人手不多,面对神罚者没有绝对优势,他应该是把更多的人手留在男爵府了。
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索伦斯身边的十名古神信徒中,有两个三阶和八个二阶,而索伦斯本人即将晋升四阶,再加上士兵中的精锐,就算没有事先埋伏,对付他们也不成问题。
想到此,索伦斯命令所有人骑上战马开始追击。正在前面做戏的曼达心中大喜,他派出两名少年回男爵府,让所有人做好准备,尤其是克劳德赛男爵,接下来他有不小的牺牲。
剩下的就要看兵法之神信徒的能力了,他要带着众人在这条岔路上把索伦斯子爵引到男爵府附近,要适当阻击,不能让索伦斯追上,又不能阻击过度,让索伦斯失去追击的信心,中间还得适当做出些表演,不能让索伦斯产生怀疑。
虽然只有十几人的队伍,可要在奔逃中做到指挥有序绝非易事,他们当众大多数人不知道全局的状况,恩西亚不能用过于明显的方式传达命令,只能利用托卡的箭矢,指挥众人在正确的时机履行正确的职责。
虽然恩西亚尽了最大努力,但此时的索伦斯已经产生了怀疑,他在西洼地等了整整一夜,好不容易等到了神罚者出现,可蒙奇克追了一路都没追上,偏偏在西洼地附近围住了马车,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感觉蒙奇克是在故意引诱他放弃之前的埋伏。
就当这是巧合,可接下来的追击就有更多巧合了,在即将追进对方时,对方负责断后的骑兵洒下了一地蒺藜,蒺藜是战马的死敌,索伦斯只能让人把蒺藜清理干净,为此耽误了不少时间。
这是一次成功的阻击,可没想到的是对方的人马并没有跑远,还在视线之内,而且他们看起来一直在狂奔,没有停下过,好像是队形变换造成的某种错觉。
既然还在视线之内,索伦斯选择了继续追击,等他第二次靠近对方时,地面上突然冒出了一大片土包,这些土包显然来自某位信徒的技能,可索伦斯从未见过类似的技能。
在土包的阻止下,双方再次拉开了距离,可对方仍在视线之内。
索伦斯第三次把距离追进,又遭到了蒺藜的阻击,现在他可以确定,蒙奇克想把他引到某个地方,虽然明知上当,可索伦斯还要一直追下去,是因为他有必胜的把握,也没有更多的选择。
盖萨克逼迫的太急,只要能找到人背锅,他必须立刻清理掉神罚者,现在蒙奇克和神罚者都在这里,他不想再等了,也等不到更好的机会。
当第四次追近敌人时,他对所有人下了死命令,不管对方用什么手段阻击,队伍都不能停下来,可以不计死伤,但必须一击歼灭敌人。
部下们做好了所有准备,前排的士兵已经能用骑枪触碰到敌军的脊背,可脚下土地突然变得松软,马蹄渐渐陷进了淤泥里。
泥沼?土牢猎人齐格塞?他竟然投靠了蒙奇克?
愕然之际,索伦斯立刻让众人离开这片区域,幸亏对方施术仓促,地上的沼泽不算太深,等索伦斯率人离开了泥沼,对方的人马再次远去,索伦斯长叹了一口气,这次他不打算再追了。
消灭神罚者的前提在于能让蒙奇克背锅,可现在天快亮了,而这里已经靠近了克劳德赛的府邸。
一切顺利的话,克劳德赛全家已经遭到了血洗,光天化日之下,在命案现场把一切全都扣在蒙奇克头上,不是不可以,只是自己的嫌疑难以洗脱。
沮丧的索伦斯下令撤兵,直到现在他还是弄不清楚蒙奇克的意图,路上,他在思考着接下来事情的变故,如果神罚者被蒙奇克捕获,克劳德赛家族的惨案当作何解释?神罚者非但不能背锅,还可能会暴露出很多事情。
正思忖间,他的军队遭到了拦截。
拦截他们的不是士兵,而是一群平民。索伦斯大惊,以为这里发生了暴动,骑兵们上前驱赶着平民,高声呼喊道:“你们想要做什么?”
忽见四名侍者抬着克劳德赛男爵,走出了平民的队伍。
男爵躺在担架上,仰望着索伦斯,艰难的施礼道:“大人,我们渴望您的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