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人步子停下,江辞心中震颤,沈怀瑜回过头,与她对视。
“啊…安安冒犯了,世叔莫要怪罪!”江辞惊慌,后悔极了,忙摆手认罪。
这么隐秘的私人问题怎是她能随便问的,也太过火了。
怎么今天这脑子好似被门板夹过般,这么不听使唤。
不过沈怀瑜似乎并不在乎,与她交目后又转回头,云淡风轻:“只是一种调理的补药,本官食多年了。”
“一定很苦吧,安安最怕吃药了。”江辞不经意舔唇,别说吃多年,一天她都受不了。
想起当初被春宁按住脑袋苦口婆心地喂药的场景,锁紧眉毛,舌后好像又有淡淡的苦味蔓延。
“良药苦口。”沈怀瑜眉梢带着浅笑,语调温和,不疏离,也没有逾越。
明明就在身边,却好似风一般抓也抓不着。同这种性子的人聊天让江辞很不习惯,总是原地打转画圈,她看不清这个人究竟是如何想的。
拐过重叠的石板路,走了一段距离,直至清云寺庙门前,才看到马车的影子,二人先后上了车。
“夏萧与长乐的事你应该有闻了,”收好车帷,沈怀瑜阖目道,“过了上元你便随本官回京罢,暂时先在沈府住一阵。”
这消息突如其来的让江辞措不及防,惊得她倒吸一口气。
沈家的主母是当朝明阳长公主,这么算来,长乐郡主应当是沈怀瑜的表妹。
理清楚这层关系江辞就不觉怪异了。他应该也是认为自己留在夏府不妥当,才想方设法为她寻了个去处。
还以为能在扬州多待些日子,没想到事情这么快。
或许也是好事,留在京城应是方便她探查江府被抄一事。
江辞埋头,手紧紧攥住裙角。
“那安安的姐姐与妹妹…”
听到此,沈怀瑜轻靠在软塌上,半睁开一只眼睛瞥她,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眉:“一并接过去罢,府里不差两双筷子。”
???
从南跑到北几千公里路,她还要继续看着江桐那张臭脸?
纵然有一万个不愿意,可在对比吃不上饭和每天面对江桐之后,江辞还是没有骨气的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