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她们,整个二楼忙活的人都在乌敬堂的命令下清退,心腹老东海守在楼梯口,乌敬堂恭敬地进了花厅隔壁,不一会,叶繁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除了乌敬堂,还有一个走路一瘸一拐,左臂半截衣袖空荡荡的中年男人。
……
花厅里谈笑的富贵赌客里,平遥郡主瞧服侍的人忽然都不见了踪影,有些奇怪,看向盛时开口问:“盛世子,你说这赌坊掌柜想办场盛况空前的赌局,为何这花厅里除了我们几个,连下人都走了个干净,不会太过冷清了吗?”
盛时也觉得奇怪,迟疑道:“也许,还有人没来吧?”
话音未落,正摸着牌的白二爷晃了晃,倏地栽倒进平遥郡主怀里。平遥郡主只觉心跳猛了一下,骤然一阵头晕眼花,天旋地转,顷刻就和怀里的白二爷齐齐倒在了地上。
盛时紧随其后。
萧景麒目瞪口呆地看着花厅里的贵人赌客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地不起,场面并不算陌生,有时候他也会对一些不好上手又心痒难耐的大家闺秀使些迷药手段。
他几乎惊恐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正欲夺门而出,花厅垂帘被一只手撩起,一个俊秀的年轻人和一个残缺男人信步走进,撩帘子的乌敬堂跟在最后面。
萧景麒一瞧那残缺男人,心跳猛地沉下去,脸色煞白:“你居然还活着!”
回答他的是一声清响,紧跟着腿上传来一阵剧痛,萧景麒惨叫一声单膝跪了下去,左腿膝盖稍稍往上,一根漆黑木柄的弩箭已深深刺了进去。
先被残缺男人吸引了注意力的萧景麒这才发现,那位为首的俊秀公子手里,居然拿着一架造型奇异,但看得出来是弓弩的东西。
所有的情绪瞬间化作无与伦比的震怒,萧景麒怒喝道:“我要杀了啊——”
话没说完,新式弓弩金属包头的三个孔洞里三箭齐发,扎进萧世子左臂,响起一阵凄惨的吼叫。
剧痛过后,萧景麒一身冷汗,怨毒的目光扫过持弩的俊秀公子,望向其身侧的残缺男人,冷然一笑,眼神凶恶:“你还真是好本事啊,童宝安!”
高高在上的侯府世子,当今陛下的亲侄子单膝跪在面前,童宝安心跳爆表,眼中怨毒并不比萧世子少多少。
他发妻早逝,家中只一独生女,豆蔻年华,正值青春,便被高门公子糟蹋致死,为了报仇,他一腔孤勇,寻了个机会近身,一匕首刺了过去。
可惜护卫反应更快,一刀就砍断了他的手,挨了顿惨无人道的毒打,原以为死了的人都被丢进河里,没想到苍天有眼,阎王不收,他苟延残喘至今,竟有幸看到这一幕。
童宝安肆意地狂笑出声,笑中带泪,豪迈一句:“叶东家,大恩不言谢,我这条命,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