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煤实验了这么多次还失败，你干什么吃的？门口的狗都比你聪明！”这是骂铁匠霍岩门的。

“一条复合弓生产线搞这么久你能不能行？如果你只能造一把弓，那你趁早给我滚蛋！”这是骂秦少阳的。

“黑火药性能提升搞定了吗？炸药研究出点苗头了吗？整天就知道待值班室喝茶！要不要给你提前放年假啊？”这是骂孙星的。

“谁特么把沙子堆到这里来的？”

“你跑什么跑？”

陆羽背影一僵，讪讪回身，露出略带讨好的笑。

小家伙年纪不大，手艺好，性格温顺，工作也勤快，叶繁语气好了些，问道：“你那边进展得怎么样了？”

陆羽道：“第一批样品昨晚刚做好。”

说着将手中图纸一递。叶繁接过展开一看，是一张钟表设计图。

时至今日，仍有人觉得钟表是舶来品，其实早在北宋，丞相苏颂就创造了世界第一台装置操纵机构的计时器，水运仪象台。

对一个时辰两小时的计时标准，叶繁总感觉别扭，正好遇到擅长设计制造的陆羽，就丢给了他一个时钟项目。

叶繁对他的效率很满意，难得笑了笑：“可以啊，难得有个靠谱的。”

小陆羽内心吐槽，不是我靠谱，是您疯了啊！

自从和公主情变后，叶院长您整个人精神都不对劲了。

好在年节将至，再熬几天也放假了。

希望年后的叶院长能够恢复正常。

陆羽暗自祈祷。

……

……

长公主杨洁行事极其果断，《京报》一经推出，首先，在她的影响力下，于豪门大院内通行无阻，成了从老爷到主母再到公子小姐人人爱不释卷的新宠，就连皇宫里，皇帝陛下都看得有滋有味，骂了敢拿自己开涮的长公主一句不痛不痒的‘胡言乱语’，开心吃着别人的瓜，虽然从皇帝的最爱和武安公主情变那两篇就知道瓜的真实程度很低，但不影响看着嗨啊！

民间方面，在叶繁指导下，从北城难民中挑选一些精明的孩子和年轻人组成卖报小组，侵袭大街小巷，盛京街道每日一早就响起清脆的卖报声。

长公主甚至创立了一个新的工作——读报人！

正在议政司商议细节的义务教育哪怕立刻实施，也没法马上将文盲率瞬间拉低，寻常百姓之中，大多数还是不识字的，为了将报纸影响力拉到最大，长公主组了一队人，每天按时按点，挑着百姓闲暇的时间，去街边，去村口，去廊桥夜市朗读报纸内容。

叶繁原以为那些给百姓讲报的人是自发的，此时听明雅说来，才得知是在长公主指示下的有组织行动时，彻底叹服。

同时又有些疑惑，这位殿下到底想干什么？

然而他没机会疑惑太久的时间，今日是承和十七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同时也是鱼亭百货开业的黄道吉日，站在顶层的办公房里，透过窗户看下方开业不久就不断涌进的人流量，见识广阔的他都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站在他左右两侧的黄小山和明雅更是张大了嘴，呆若木鸡。

他们忍不住怀疑，这座盛京曾经最有名的楼，到底能不能够吞得下这样的客似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