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爱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好啊,但愿于波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承和帝拍板,同时,因为刑部尚书的逝世,议政司议员出现空缺,皇帝举荐天工院院长叶繁进议政司,问是否有人反对。
平南侯府的故事里,没有叶繁一字一句的关系,然而此刻的朝堂上,除了两位皇子,就只有首辅林深知晓,平南侯府的大厦倾倒,几乎是拜叶繁所赐,杨宁充其量提供了武器,还是一件放在他们手里毫无用处的武器。
“陛下,天工院不理朝政,叶院长若进议政司,可还算不理朝政?”林深谨慎开口发问。
承和帝淡然道:“议政并非理政,洪宽治水有他的启发,义务教育的议案也因他一封奏折而起,如此人才,就放在天工院里,可惜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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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公主殿下指示,不瞎凑热闹的叶繁除了忙活天工院的事情,对朝堂纷争毫无兴趣,平南侯府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作为始作俑者之一,还是从京报得知平南侯不日即将行刑,一同上路的还有几位贪污情节严重的官员。
叶繁感慨一句自作孽,不可活,这事在他这也就翻篇。
而对于忽然成为议政司议员,他关心的只有两个点:“月俸涨吗?需要加班吗?”
杨漓月无语一阵,看他手里拿着纸张,桌上还放着个拆开的信封,不想理会两个无聊问题,随口一问:“谁来的信?”
“陆羽。”叶繁苦笑两声,将信放下。
杨漓月见他笑得有些勉强,关心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叶繁摇头一叹,陆羽下江南,带去先进的纺织机械,以图解决江南织造的困局,没想到火烧眉毛的问题还没解决,倒是引起工人哗变。
仓库大火,库存殆尽,为了尽可能的赶工,江南的织造工人价钱水涨船高,这场大火对朝廷来说是灾难,对工人绣女来说倒像火神的祝福。
结果好日子没过多久,京城来的陆大人带来一堆奇怪的机器,几个工人一天能做的产量是几十个工人数日产量的总和,纺织工人的待遇直接从天上掉到地下,时日越久,积怨愈深,最终爆发了抗议行动,试图冲撞织造局,打砸掉那些所谓魔鬼的机器。
“这么严重?”杨漓月皱眉:“可想到什么办法?”
“单就这件事来说,是无解的。”叶繁不禁想起课本上英国工业革命的代表作品,珍妮纺织机,也曾遭到打砸的命运,造出机器的夫妇还被迫离开了小镇。
叶繁站起身:“我去写封回信。”
杨漓月一同进了书房,帮忙研墨,虽然此刻不是读书时,倒也颇有点红袖添香的滋味,叶繁受宠若惊满足了下,拿起纸笔,给陆羽回了封信,让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别管其他。
任何反抗都无法阻止时代前进的步伐,英国的工人能冲进珍妮夫妇家,靖朝江南的纺织工却不可能冲得进织造局,闹事的工人已经被尽数捉拿,在陆羽求情下,教育一番放了出来。
但既然出现问题,也不能丢着不管,叶繁下意识就要给黄小华也去封信,不经意想起那货之前寄来的一封恶心到极点的信件,默默将收件人改成了乌敬堂,要江南地区的鱼亭商行想办法帮忙处理因为纺织机械出现,而造成的纺织工人工作遭遇难题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