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一段，马车里，楚夜莺朝正襟危坐的叶小五伸出手，淡淡出声：“拿来。”

叶端怔了下，脑筋很快地将三姐姐偷偷塞给自己的钞票拿出来，放到新认的师父手上。

“确实有那么股聪明劲，这些，就算是你的拜师礼了。”楚夜莺道。

叶端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楚夜莺轻嗤一声：“还真是能屈能伸啊，停车。”

押解衙役听到声音，吁停马车，恭敬问道：“楚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没有。”楚夜莺看向叶端，随手一指：“你，下去。”

“啊？”叶端愣住。

“所谓流放，自然该一步一脚印走到流放地。先前看在你爹娘份上，不忍老人家看幺子受苦，让你上了马车。”楚夜莺似笑非笑开口：“怎么？你还想坐着马车一路晃到西域？你这是受刑呢还是出门远行呢？”

说着从座下丢出四条蓝色布条，分量极重，落在车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把这些绑在手脚上。”

“……”叶端掂量了下，小脸一皱：“师父，我身上已经有镣铐了。”

楚夜莺俯身，手里一根细针探进锁孔随意摆弄两下，顷刻镣铐骤解，滑落在地。

叶端看得一愣，捧场夸赞出声：“师父，您真厉害！”

楚夜莺端坐回去：“废话少说，戴上，下车。”

叶端麻溜地戴上负重条，跳下车去。

两位押解衙役看他镣铐已解，可吓了一跳，待看到叶端只是站在马车旁，没有要逃跑的意思，松口气之余，疑惑问道：“你的镣铐呢？”

不待叶端回答，楚夜莺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放心，他跑不了。驾车，慢行。”

衙役点头应是，拉起缰绳，白马慢悠悠地踏步前行。

叶端哀叹口气，负重地跟在后面，数个时辰过去，就在冬日里走得满身大汗淋漓，脚底板更是火辣辣的疼。

两位押解衙役对视一眼，感到有些惊奇，还以为这叶家小儿子流放之路必是事事有车里那位大人照料，没想到马车刚坐了没一会，就被赶下车，一走就是大半天，直接开始真的流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