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刚满不在乎,深知谢桩婚事给自己惹来些风言风语在所难免,换做以前或许还会生起几分愤懑,这几年跟在驸马爷身边混久了,早学会了无视流言。
叶驸马被传的酸话多了,曾几何时看他恼羞成怒过,每每一听还颇有自豪自得之感,让何刚大感佩服,此刻有感而发说道:“没什么,他们说得也没错,咱这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嘛,啊,不对,是跟驸马学习!”
几人登时哄堂大笑,举杯共饮,口中高呼:“跟驸马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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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二年,二月初,盛京城客似云来,事实上,早在正月中下旬,京城诸多客栈就已经爆满,二月初时已经是一房难求。有精明的百姓将家中无人的空房短期租赁,做起初代民宿生意,收费颇为不菲。
作为陌褐改名北新州并入靖朝,西羌收复之后的第一届春闱,应试举子数目呈几何倍数暴增,从五湖四海赴京赶考,让原本人口密度极大的京城更加拥挤。
问水,通县等离京城较近的县城也迎来了科举商业黄金期,短短数日营业收入比往年翻了几番,商家喜笑颜开,各大赌坊更是热闹非凡,刚结束了球赛,春闱赌盘无缝衔接,接着奏乐接着舞。
笑不出来的,大概只有严阵以待的男女仕子们了。
这是前所未有的繁荣,也是前所未有的竞争。
二月初九,春闱开试,因为应试仕子人数突破历年新高,礼部在当初科举改制后铺设的京城贡院,天工院,白云书院几个考场外,又增设了几处新的考场,方能在保证良好考试条件下,容纳万千仕子赴考。
比起在各大考场里摩拳擦掌,即将奋笔疾书的应届考生来说,张灯结彩的武安王府里,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紧张气氛,唯有锣鼓喧天的喜庆,今日,即将出嫁的小桃姑娘才是唯一的主角。
大红花轿上门接亲,新郎官何刚在献上一首五音不全的歌,以及扭了一场让人啼笑皆非的海草海草舞后,终于让出主意戏弄人的叶驸马放了行,接上新娘,迎回燕子巷的新家。
燕子巷的何宅同样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各角落的窗门墙上都贴着大红喜字。
一场匆匆准备数日就确定日子的婚礼敲锣打鼓,喜迎新人。
婚宴摆席有一品居助阵,各种新婚所需鱼亭百货应有尽有,连婚房都由公主殿下赏赐相助,新婚小两口真的是出个人就行,其他都有坚强的后盾支撑到底。
厅堂主位之上,杨漓月很是淡定地看着手牵红色布条的两个新人缓缓走来。
倒是叶繁颇为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他和杨漓月跟何刚算起来也是同龄人,结果人家成亲自己坐在高堂主位上,总归有那么一点点怪异的感觉。
无奈何刚和小桃都没有任何亲人,对小桃来说,公主殿下就是她的天,杨漓月做小桃的长辈算名正言顺,何刚没有,也不敢有意见,只是拉他来做男方的长辈算怎么回事?
何刚比他还大三岁呢!
叶繁腹诽着,还是勉为其难接了这个活,和杨漓月一起正襟危坐接受了新婚夫妻二拜高堂的礼数。
婚房公主赏赐的,婚宴算他一品居赞助的,然而就冲这一拜,他明天不又得随个大红包?
“这家伙这场婚礼,性价比突破天际了啊!”叶繁悠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