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恐慌让叶茗茗不知所措,忍不住也哭了:“娘,我知道错了。”
“你给我闭嘴!”杨漓月把头抵靠在丈夫身上,轻抹了把泪骂道:“小兔崽子。”
叶繁给儿子投去安抚的眼神,轻抚着妻子的背,安慰道:“好了,没事就好!”
轻微的抽泣声中,杨漓月微微抽动了几下肩膀,直到听见门开的声音,知道手术结束才飞快抹去泪痕,恢复清冷的模样。
只是多年交情,裴妍湫还是看出了老友的不自在,瞥眼跪在地上的叶茗茗,无奈地摇了摇头,养孩子确实是让人头大的事情,同为母亲的裴大夫感同身受。
“那人怎么样了?”叶繁当先问了一句。
“伤得很重,但运气很好。”裴妍湫道:“身上的刀伤都避开了要害,胸口的枪伤,子弹正好卡在了骨头上,没对脏器造成严重伤害。观察两天,没有其他意外的话,不会有什么事,剩下的就是调理的问题了。”
叶繁松了口气:“多谢了。”
“不用客气。”裴妍湫看着同样如释重负的杨漓月,轻拍了拍好友肩膀:“好了,有惊无险,万事大吉,让茗儿起来吧,要罚跪你也等回宫里啊。”
杨漓月哼了声,还没发话,盛无名先走了进来,见礼过后,呈上一叠资料:“陛下过目。”
“柴紫玉!”
时隔多年,杨漓月再次记起当年征西大军中,那个被自己一刀斩断右臂的监军名字。
作为卫皇后的表亲,柴家在政变期间凭着卫皇后获利颇多,政变失败后自然遭到清算,整个柴家嫡系都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柴紫玉出身柴家旁系,事后和柴家被牵连的族人一起被流放到了岭南。
“岭南?”杨漓月皱眉:“又是杨宁?”
盛无名摇头道:“这个尚不得而知,刚派了人去调查,具体细节还没传讯回京。关于柴紫玉,刑部已经发放了海捕文书,国安以作配合,正在全力缉捕。”
稍微停顿了下,盛无名脸色沉肃,硬着头皮开口:“陛下,比起柴紫玉,眼下有一事更为重要。”
盛无名这般俨乎其然的样子,让叶繁和裴妍湫都忍不住轻蹙起眉头,更让杨漓月不由得凝重了几分:“出了什么事?”
“情报科刚刚收到外驻高丽的谍报人员传来急信……”盛无名凝重中又显露着一种压抑的兴奋:“高丽新登基的王联合军方,对多家合资商行进行了强制收归的动作,强行冻结了合资商行的资产。”
叶繁有些错愕,虽说一国的经济命脉被别人掌握在手里,身为国君无疑非常难受,但是如此粗暴的反制手段,是不是有点太胡乱行事了,高丽新王当大靖是死的么?
“年轻气盛吧。”盛无名道:“老高丽皇帝意外去世,新王仓促登基,根据藩属国与宗主国的协议,新王还得正式通过陛下的同意才算名正言顺地上位,倒是没想到,这位十七岁的高丽新君,似乎很着急地要张扬自己的存在感。”
“摆驾回宫。”杨漓月冷笑一声:“召高丽大使入宫见朕!”
“娘……”叶茗茗弱弱插了个声:“我,我想留下,陪亚美等亚克大哥醒来。”
杨漓月看了眼盛无名:“安排好守卫,朕不希望再出现什么荒唐的情况!”
“臣遵旨。”
叶茗茗大礼一拜:“多谢娘亲!”
“你的处罚,等朕想好再说。”杨漓月冷哼一声,起步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