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记得你的名字的。”
“没关系,”别西卜坦诚地笑了笑,“面对牺牲自己拯救世界的厄运,任谁都无法集中注意吧。”
贝阿朵莉切没太在意他说的话。
“你找我是为了?”
别西卜缓缓吸了口气,神色沉了下来。
“请和我离开吧,圣女大人。”
贝阿朵莉切眯起眼,似乎是在警示他,是否清楚自己的言论已经僭越。
“事实上,我刚从芙莉雅公主那里过来,”别西卜严肃说道,“她让我劝你离开。”
贝阿朵莉切缓缓开口:
“我已经将想法明确告诉了她,芙莉雅一旦答应了一件事,是绝对不会反悔的。”
“即使是您的生命吗?”
“没错,”贝阿朵莉切坚定说道,“我已经做出选择了。”
“事情明明还有转机,为什么……”
“你不必说了,”贝阿朵莉切打断了他,“我心意已决,没有事情可以动摇我,请你回去吧,收藏家……先生。”
别西卜在原地自嘲笑了笑。
到最后,她还是没能记住自己的名字吗。
“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您。”
贝阿朵莉切朝一侧走去,并未停下。
“关于芙莉雅公主的性命的。”
被丝绸长裙勾勒出来的身影顿了顿,回过头来。
“你恐怕还不知道,这场计划打算舍弃掉白夜城平民区的所有人吧,他们在入眠大桥上打算血祭他们,而芙莉雅公主得知了这件事,正在努力往那边赶。”
贝阿朵莉切遥望远方,入眠大桥和圣域,是白夜城相隔最远的两个地方。
她缓缓说道:
“从旧日的手中找到生机,没有不付出牺牲的那条路。”
别西卜慢慢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根本打动不了她。
失落的笑了笑,他转过身,留下了一句话:
“希望您在陨落之前,能去桥上见她最后一面。”
随后,别西卜走下高台,在圣域地面被污染的一块放入了什么东西。
这似乎耗费了他相当大的力量,整个人被汗水浸湿。
做完这些,他回头看了一眼,离开圣域来到主殿。
教皇依旧在那里。
“我一直在好奇一件事,”别西卜满脸虚弱地说道,“既然长夜计划的目的是将人送上月上神国,那‘冻结师’存在的必要是什么呢?”
教皇戴着三色的冠冕,凝神望向远方。
“我们所往之地,非时间停止不得生存。”
“哦?那既然是这样,我们避开末日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在没有时间的世界里假装自己还活着,不是自欺欺人吗?”
“旧日吞噬现神,毁灭世界,我们能做的仅此而已,末日来临,我们能奢求的东西着实不多。”
“呵呵……那把大家直接‘冻结’在白夜城里不就好了,为什么还需要特意收回青月与红月的权柄。”别西卜站在台阶上冷冷笑了笑,“红月是不是背叛者,这个时候应该不需要我多言吧?”
教皇沉默了片刻,朝着下方台阶走去。
“因为那位古老的存在看到了后继者。”
“也许转机就在他们身上。”
别西卜的目光注视教皇的背影,一字一句说道:
“我刚刚从圣域里的那位存在得知了,那扇门……”
教皇突然转身,一剑劈在了别西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