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越打了一个哈欠:“抱歉,让诸位久等了,实在是在下身子乏了,于是就是睡过了头……”
“什么!他……”
“这小子竟还有心思睡觉,实在是让人无语!”
就在众人议论之际,伙计黎云双手托着案盘紧跟在后。
众人举目望去,那案盘上放着大号汤盅,以及三个精致的汤碟。
主仆二人拾阶而上,众人纷纷目光相送。
“三位久等了,汤已经做好!”
厢房内,三人彼此对望了一眼,各自神情复杂。
在江千越的示意下,黎云将汤盅与汤碟摆放完毕,最后才打开汤盅的盖子。
打开一刻,三人瞬间露出古怪之色。
紧接着,孙仲翔大笑不止:“江千越啊江千越,你捯饬了一个时辰,就弄出了这一锅清汤?”
黄鸿眉头紧锁,冷哼不断:“你这与清水何异?莫不是直接用了厨余泔水消遣我等?”
此刻的厢房里,早已经聚满了食客,他们在看了汤盅之后,心中想的与孙、黄二人一样。
汤盅里,除了汤有一点点浑浊外,其实就跟清水没什么区别,更别说加什么珍稀食材。
“二位这话可就有点狼心狗肺,你们要的是酸甜辣清汤,那自然是如清水一般的清汤了。”
江千越谩骂二人的同时,又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黄鸿怒道:“这个清,是三味分明之意,你!”
“黄兄算了,莫要与他咬文嚼字,先论这清汤寡水如何有分明的三味吧!”
孙仲翔制止了黄鸿,然后道:“江千越,这三味你又如何诡辩?”
“无需诡辩,事实说话,黎云,为三位财神爷斟汤!”
“是!”
黎云用公共汤匙给三人盛了少许清汤,然后恭敬地端到了各自面前。
“我先来!”
沉默的黄志远率先动手,喝了一口汤碟里的清汤。
突然,黄志远猛然抬头,看向江千越:“江兄,这汤是甜的?”
江千越笑而不语,将目光投向黄鸿,示意对方可以尝一尝。
黄鸿有点不信邪,于是就尝了一口自己的清汤。
这一次,整个厢房内外都屏住呼吸,纷纷等待着黄鸿的答案。
黄鸿在喝了清汤后,脸色不断变化,最后嘴角开始有了微微抽搐。
“如何,黄兄可还满意?”
“江千越,你很好!”黄鸿深吸了一口气,“这个酸度,适合黄某!”
呼!
黄鸿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交头接耳,有人感到惊奇不解,也有人觉得不可思议。
孙仲翔既震惊又疑惑:“黄兄,你……”
“事实如此,确实酸味。”
黄鸿说着,将自己的汤碟递到了孙仲翔面前。
孙仲翔象征性的浅尝了一口,顿时整个人炸了:“酸死我了,江千越你是开酒楼的还是开醋坊的!”
“这个问题,你要问黄兄!”江千越话中藏意,“孙兄,最后就剩下你了。”
“这……”
孙仲翔有些犹豫,有黄鸿的酸爽在前,可以肯定他这份辣也不一般。
不过,最后他还是喝了。
“辣。”
孙仲翔憋了半天,最后还是说出了实情。
几次想要喝汤盅里的清汤冲淡辣味,最后还是担心会酸辣加倍忍住了。
“诸位都听到了?”
江千越问后,众人纷纷点头。
“既然如此,黎云,收走!”
黄鸿见状,急忙问:“诶,你这是为何?”
“三千两,只值三口汤。”江千越指了指汤盅,又对黎云说,“剩下的,端去喂狗!”
“是!”
“可恶,江千越你!”
“哎呀,又乏了。”江千越伸了个懒腰,“钟叔,招待好客人,记得结账!”
“老仆明白。”
走到房门的江千越突然停下,一副懊恼的拍了拍额头:“真是困糊涂了,钟叔,我刚写了一副楹联,以后西江月酒楼就挂着一副。”
将楹联交于王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厢房内,黄鸿与孙仲翔十分难堪,破财是小,竟然还被当众羞辱。
黄鸿铁青着脸,试图挽回颜面:“区区酒色之徒,也写什么楹联,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是,若论文采,还是黄兄惊才绝艳。”
孙仲翔虽然心里郁闷,但还是为黄鸿进行捧哏。
因为这次事件是他撺掇提出,结果黄家兄弟却为此损失两千两,要是他再不做出一些表示,恐怕自己也很难收场。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王钟下楼一时没拿住字幅,继而两张写好的楹联飘落楼下。
几名食客急忙捧接,叠好的楹联徐徐散开。
众人顺势一观楹联内容,顿时引起了一番轰动。
“好联!”
“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