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越这番解释,让锦衣男子神情稍缓:“芸澜,如此场合,别闹了!”
“谁闹了?我真……”
澹台芸澜正欲回击,却被孙音离当众斥责:“你这女人真是不知羞,都说了是个误会,你还缠着不放到何时?”
一向文静的孙音离,此刻果断参战了。
“吭,我要做什么,又与你何干?”澹台芸澜回眸冷眼一瞥,“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再多话,撕烂你的嘴!”
“你!你放开!”
孙音离说不过对方,气得只能动手帮助江千越。
“放肆!”
澹台芸澜不堪其扰,一扬手就要掌掴孙音离。
落下一瞬,却被江千越拦下:“澹台姑娘,请自重!我想令尊刺史大人,也不想因此颜面尽失吧?”
道出身份,又是一片哗然。
“你……可恶!”
澹台芸澜杏目圆瞪,银牙紧咬,与之前嬉闹不同,此刻显然已经有真火。
“走!”
江千越乘机挣脱束缚,拉着孙音离朝外面而去。
岳平秋看着手中青藤,只是稍作犹豫,便狠狠地抽了魏明煌三下,最后也紧跟了出去。
魏明煌虽哀嚎不止,岳平秋却心境澄明。
在场的书院众人没有阻拦,显然是江千越爆出澹台芸澜身份后,让这些人也开始有了心理顾忌。
“千越哥,那女子……”
“一个疯子,不必理会!”
江千越直接定论,不想再提及澹台芸澜。
如果说,当初刺史府中,他对澹台芸澜的言语尚有疑惑,那么今日再次相遇,他大致是猜到了一些因果。
“江小友,哈哈哈,你终于来了!”
就在江千越一行人准备离开时,周铮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周先生!”
江千越急忙停住脚步,然后十分庄重的行了一礼。
“好了好了,不必多礼。”周铮十分的兴奋,“老夫在书斋习字,听书童说你来了书院,这不就赶来了见小友了么?”
“先生,您这……”
江千越低头一瞬,就看到周铮只穿了一只鞋。
“额这……哈哈哈,真是糗大了!”
这时,一名书童提着一只鞋,一路匆匆跑了过来:“夫子,您的足履!”
看着周铮穿鞋子,江千越感慨万千:“晚辈何德何能,让先生如此抬爱。”
周铮摆了摆手,一脸的坦然之色:“你虽有些小道才思,但却难登大雅之堂,若论学识文章,你也不及万拂、新宇二人……”
这一次,周正没有夸赞,而是十分郑重地品评:“然而即便如此,在老夫心中,你却有着文士少有的初心。读书习文所求为何?不过是道理二字。何为道理?或许每个人都有自身体悟,但读书之道,便是体悟众生!”
“通古往今来,晓经史子集,着文华诗篇,写世态芸芸,所知所悟,岂能离开众生?”周铮指了指书院,语重心长地说,“相较于他们,你初心可贵!”
听了周铮这一席话,江千越也有所感悟:“文氓比文盲可恨,文氓比流氓可怕!”
“嗯,此言有理,此句甚妙!”周铮频频点头,轻捻胡须,“俗话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在其他地方不如老夫,但在书法一道,你我算是同行之人。”
同行之人,这次周铮以中肯言辞,将江千越与自己并列。
对于江千越的书法,周铮曾有不少称赞之词,但如此严肃将其定位同行之人,还是这些年来第一次。
“周夫子,未免抬举了此人。”
突然,一个声音自后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