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嘴角微微一撇,故意沉吟良久,才说道:“若保住五十口人,至少需要三百万钱!”
“啊?这么多?”韩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许攸,“我这府库之中,恐怕也凑不出这么多钱来!”
许攸笑道:“钱不够,可用粮食代替,玉器珠宝、古玩典籍都可折合计算。”
韩馥脸上的肥肉一阵抽搐,小心问道:“真……真要这许多钱?”
许攸淡笑道:“这还是我念在同门好友的情分上,给你个友情价,只算了五十人,只明公一人的身价,至少也要百万钱吧?”
“呃呃……这,这倒是!”韩馥本想压价,但关乎自己的身价,却又不好再压低,否则岂不是显得他一文不值?
“其次令子、令爱几人加起来,至少也要一百万钱,”许攸看韩馥要开口,缓缓说道:“我听闻令公子刚刚被贼人所杀,若是用一百万钱让他活命,你可愿意?”
“我当然愿意!”韩馥突然激动起来,旋即又颓然坐下,低着头在那里不说话了。
老年丧子之痛,至今还在他心扉之间,只有人死了才知道有多可贵,现在许攸说他几个儿女算一百万钱,确实也是很划算的。
许攸见他半晌不语,捻须笑道:“所以这些家小加起来,三百万钱其实不为过。”
韩覅此时有些心灰意懒,问道:“先生果真能救我?”
“我若不能救你,又何必来此?”许攸淡淡一笑,又道:“不过我能力毕竟有限,这些钱财上下打点,或许还不够用,为防万一,要加价四百万方可!”
“什么?”韩馥惊怒不已,猛地站起来,瞪着许攸沉喝道:“许子远,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若降了刘和,一样能保住全家性命。”
许攸冷笑道:“你降刘和,固然能保住家人性命,但难免被万人唾骂,蔡邕等人又如何饶你?明公的性命恐怕难保啊!”
韩馥冷笑道:“那我请袁绍入主冀州,有让贤之功,一样能保命。”
“哈哈哈!”许攸再次大笑道:“明公何以如此愚钝?匈奴、黑山军之事,袁本初早已当众申明,乃是你一人所为,他要为冀州百姓和士林讨回公道,袁绍岂能容你?”
“此话当真?”韩馥脸色大变,想不到袁绍这么快就开始下手了。
许攸冷笑道:“实不相瞒,此计便是明公的左膀右臂,谋士郭图所献。”
“好你个公则,岂有此理!”韩馥气得面色涨红,喘着粗气大骂道:“这狗贼擅自将袁绍迎进魏郡,还敢中伤救主,实在禽兽不如!”
许攸拦着韩馥坐下,劝道:“明公息怒,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当早图后事。”
韩馥忙问道:“先生刚才说四百万,为何又要多加一百万?”
“这一百万,其实是为明公所留!”许攸言道:“无论如何,明公已难保冀州,将来没有安身之地,我帮明公保住这些钱财,将来可安家之用。”
韩馥想不到许攸竟会为他留后路,但思前想后没有这么多钱,干笑道:“若是只我安家之用,十万钱便足矣,何须百万?”
“明公此言差矣!”许攸摇头道:“这百万钱可不只是明公一人所有,将来袁绍与刘和谁先进入冀州,这钱的分配可大不相同。”
韩馥疑惑道:“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