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蒋去撑起身子,又蹲下拾起地上零零散散的杯子碎片,抬头看了眼尚在气头上的李陆笑道:“好久都没听你这么骂过人了。”
“这酒,我放在这了。”蒋去说完,正打算离去。
听出蒋去弦外之音的李陆邹起眉头,喊住蒋去:“蒋臣义,五年前没死,今朝要寻死?!”
蒋去挺直微微佝偻的脊背,转身笑容满面,“我来长安,就没打算活着出去。我和长安城中的每个人都能死,唯独我孙子不能死!他得活着,到北梁。”
“疯了,疯了,全疯了。”李陆如遭重击,直接瘫坐在地,口中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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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宴会退席,繁琐至极的礼仪后,赵晓终于可以松懈下来,急忙回到自己的东宫之中。
情绪实在高涨不起来的赵晓将下人全都支开,自己挽着一壶北梁极富盛名的美酒“莲花白”。
他独自一人坐在院中梧桐树上,一只腿悬在空中摇晃,另只手捧酒对月而饮。
饮多了酒的赵晓醉眼朦胧,脑海中满是回忆,回忆那独好青衫的先生,他口中喃喃自语:“先生你怎么就不辞而别了,这皇宫大院,小曲儿也不愿意待在这里。”
“但可怜你是我的儿子,没有办法的事情。”突兀的声音惊醒起赵晓,他定睛一看,原来自己的那位所谓的“亲生父亲”一身黄袍,站在不远处。
按耐住心中对皇帝赵衡行迹神出鬼没的疑虑,赵晓连忙跳下梧桐树,跪在那一袭黄袍前,清声拜道:“臣见过陛下。”
“起来吧,四下没人的时候,就不用喊这些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赵衡揉了揉眉心,轻笑。
此刻的赵衡仿佛已经没有那位君临天下的帝皇威势,只是以一个普通父亲的身份和赵晓交流。
“我知道你进宫来一直都不适应,也怪父亲在你小的时候就把你托付給叶宣照顾,现在叶宣不知所踪,你心里难过,我能理解。”他平和地说道。
“但你生在帝皇家,宿命只有一个,就是当这座天下的至尊。别无二选,这是我给你的选择。”赵衡将手轻放在玉石桌上,继续道:“以后就不要把心思都放在那些道门玩意上了,好好读王道,霸道。我会把你带在我身边,教你帝王心学。”
赵晓言语涌在喉间,却没有办法对眼前这位倾诉一二。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父子之间,不必拘谨。”赵衡看出赵晓有话要说,便出言給他台阶道。
“我不喜欢当皇帝,我只想去做我感兴趣的事情。”赵晓鼓起勇气道。
没想到,赵衡脸上没有丝毫愤怒,云淡风轻的笑了笑,“你这句话不要让你母亲听了去,否则她会伤心死的。”
“我不喜欢给别人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果你不做,那我只能杀了徐扶苏。”赵衡冷漠道
“为什么!”赵晓不解,质问赵衡。
“因为他想当皇帝。”,这个理由,够不够我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