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我们回家。”
长安城城头之上,太子赵晓孤独而立。
那人在距离长安城不远处时,两人遥相而视。
那位血袍白发的男子朝他展颜微笑,口中呢喃,赵晓读得懂那人说的话。
“赵晓,好好照顾自己。”
赵晓无力地靠在城墙之上,悲拗痛哭,无声哭泣,只是无声,仅是无声。
这一刻,赵晓真正的长大了。
这一别,大师兄就是那三十万铁骑的北梁王。
而他,则是骊阳的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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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梁流州,有处临河而建的茅屋。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芬芳美丽满枝丫,又香又白人人夸。”
“让我将你摘下,送给别人家。”
河边,一位打扮淳朴干净的老妇人口中哼唱着曲调,双手则是用力搓洗衣板上的衣物。
秋高气爽,天气难得明媚,老妇人便拿着家里的衣服洗洗晾干。
等到把衣物都洗完了,老妇人才蹒跚挪动,走到自家的茅屋之中,随手摘下几条榨菜,准备做晚上餐食。
老妇人口中哼唱的曲调没有停过,几乎是走到哪儿唱到哪儿,直到累了才喝口水,润润嗓子。
屋外忽然传来一位年轻男子的叫喊声:“大娘,大娘在家吗?”
听到这个声音,老妇人连忙将放在水中洗菜的手抽了出来,在身上抹了抹走出门,喜笑颜开:“徐小子,咋今儿又想吃大娘炒的咸菜腊肉啦?”
“大娘的这一手绝活没得挑,更是来听大娘唱曲儿,曲儿好听。”外头男子油腔滑调道。
“就你会说话。”莫离大娘笑骂徘徊在门口的俊朗公子哥,这俊朗公子哥模样自然是没得说,虽说比那位在她心头的男子还是差了几分,但也可以说的上是个俊俏小伙,小伙对她极好,说是镇上官宦子弟因为喜欢听莫离唱曲,隔三差五的就带鱼带肉登门拜访,一来二去把月时间,两人就熟了。这年头,喜欢听戏听曲的年轻人不多,因而莫离对这徐小子也是喜欢得很。
莫离走到院门处,打开栏杆。满头白发,一身白袍的俊俏公子哥笑脸嘻嘻,竖起大拇指对她就是称赞道:“莫离大娘,这唱曲的本事,数这个!”
“你个油话头,就不要调笑大娘这一把岁数的人了。”莫离伸出手指轻点公子哥额头,后者假装吃疼捂了捂,惹得莫离是开怀而笑。
不去细想为何徐小子这么喜欢她唱曲,就单凭这讨人喜欢的本事,不知道有多少莺莺燕燕,国色佳人要倒在徐小子手上,她笑骂,有意无意地说道:“徐小子,你这生的俊朗又说话也讨人喜欢,以后若有姑娘喜欢你,你要是不喜欢人家姑娘,就一定得直说出来,明不明白?万万不能做哪些猪油蒙心的负心汉。”
“遇到不喜欢的说出来了,姑娘虽是一时伤心,可总好在让姑娘总是提心吊胆,不知道你是喜欢她还是不喜她的好,你莫大娘我呀,活了大半辈子,也算明白了。这爱对了人,那就是一辈子,爱错了人,也是一辈子。”
忽然这位老妇人神情落莫,自顾自道:“你莫大娘我呀,就是爱错了人。”
白发白袍的男子端茶动作微微一滞,自然逃不过莫离的察觉,她开玩笑道:“怎么了?是大娘这煮的茶不好喝啦?”
“没有没有。”白发男子摇手,浅笑回她。
莫离伸出手指又点了点白发男子,“你们男人呀,就是喜欢不说真话。”
“徐小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大娘呀?”
徐扶苏面对莫离的认真询问,一时难说出口。
“莫不是那负心汉的事情。”心思敏感的莫离试探道。
徐扶苏望向那副已饱受岁月磨砺的慈祥脸庞,他终于还是吐出浊气,沉声道:“徐晃他死了。”
“哦”莫离淡淡的应了声后,继续道:“死的好呀,负心汉死的好。”,脚步蹒跚地要走向屋中,她忽然停下,偏头看向徐扶苏道:“他有没有教过你唱戏。唱两句听听。”
满头白发的徐扶苏没有拒绝,用徐晃教他的戏腔轻唱: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丫,又香又白人人夸......”
莫离听着笑了,没哭,那人说过不喜欢看娘们哭哭啼啼的,她就不再喜欢哭了。
老妇人在笑,笑那位长安名伶,笑她自己。
故人笑比庭中树,一日秋风一日疏,人间已别久,人不在少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