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传闻,这寒月姑娘正月间出现在饮碧阁,貌美无双,歌舞双绝,立刻引起轰动。无数欢客挥金如土,只为一睹芳容。后来于酒宴上被王廷试看到,当场倾心,随后使了银子将此女收入府中。其中肯定动用了巡抚威权,饮碧阁抗拒不得。”
朝廷大员贪图美色,将一青楼妓女纳入小妾,看似寻常。但这个时间点就不正常,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怀疑。
侯庆春代表大家发表了意见。
“因此,我们极度怀疑,这个所谓的寒月姑娘,很有可能就是闻香教圣女徐雅晴。”
不消他们说,左梦庚也是这么猜测的。
他虽然没有见过徐雅晴的脸,但只看此女身段就知是个美人。
“现在的问题是,知道了这个情报,接下来该怎么办?巡抚衙门我们不可能进得去,徐雅晴混进巡抚衙门,又意欲何为?”
“徐雅晴乃魔教头领,如果咱们将此事通报巡抚衙门,是不是可以瓮中捉鳖?”
“不成。”
左梦庚没有柳一元那么天真。
“王廷试可靠与否,咱们不敢保证。万一他和徐雅晴是一伙的,到时将这登州城的城门一关,咱们反而成了瓮中之鳖。”
李福达能做到指挥使,天知道这个登莱巡抚王廷试是不是闻香教徒?
左梦庚记忆里对此人印象不深,没有确切资料,不敢盲目出手。
他这么一说,大家也是无奈了。
甭说王廷试和闻香教有没有关系,最起码对于如今大明的官员节操,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还是左梦庚思虑周祥,他一边轻轻敲着桌子,一边说出自己的想法。
“徐雅晴这种人,是不会甘于平静的。她大老远地跑到登州来,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无论她要做的事,是在巡抚衙门内,还是在这登州城里,迟早都会露出马脚。咱们耐心等着,一定能够找到机会。”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众人也只能依计行事。
所幸登州城小,巡抚衙门同样也小。
大家分配了任务,前门、后门看好,不时换人,倒也不怕暴露。
…………………………
左梦庚猜的没错,那个寒月姑娘就是徐雅晴。
不过她现如今的身份,是登莱巡抚王廷试的如夫人。
王廷试孤身上任,寂寞难耐。偶然在饮碧阁见识了徐雅晴的美貌,立刻色授魂与,动用手段将徐雅晴弄进了府中。
多日温香软玉的享受,让王廷试快活似神仙,对徐雅晴极尽宠爱,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程度。
左梦庚不知道的是,徐雅晴接近王廷试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他。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一夜风流,王廷试浑身的骨头都酥了。搂着绝美佳人,恨不得忘却君王天下事,只做个风流老鬼。
徐雅晴云鬓散乱,故意娇喘吁吁,令王廷试颇有成就感。人更是骨头软了三分,窝在王廷试的怀里轻轻磨蹭,不断勾动王廷试的**。
“老爷,奴家能从了您,过上这神仙般的日子,真是死了也知足呢。”
王廷试哈哈大笑,仿佛年轻时都不曾有过的雄风附体。
“我的美人儿,休要这般自怨自艾。你家老爷前程似锦,只消这番做的好了,日后登阁拜相未尝不可。想不想得一份诰命啊?”
徐雅晴适时露出惊喜表情,身子骨更加腻了。
“奴家蒲柳之姿,从不敢做此妄想。日后能够伺候好老爷和夫人,报答老爷垂爱之恩,就已心满意足了。”
想想远在老家的母夜叉,再看看眼前的红颜知己,王廷试心都要化了。
“莫要自轻自贱,日后这府中的主内之事,未尝不能交予你手。”
徐雅晴愈发幽怨,小心翼翼地道:“奴家不敢奢望,得老爷怜爱,有一容身之所,便是天高地厚之恩。只是……只是每每想起惨死的父母双亲,奴家……奴家就……”
王廷试忙安慰起来。
“夫人莫急,你家老爷如今实在是被大事绊住了手脚。待此番事罢,区区一个都司之子,看你家老爷为你报仇雪恨。”
徐雅晴眼珠子转了转,试探道:“奴家贫贱,即使家破人亡,也是命该如此。却不知老爷遇何难处,倘若为奴家而坏了大事,可教奴家百死莫赎了。”
说起这个,王廷试快意尽去,立时唏嘘哀叹起来。
“还不是那毛文龙胆大妄为,私会东虏使者。圣上盛怒之下,将那毛文龙的饷银尽数停了,又吩咐老夫尽快拿出详细数目来。老夫如今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