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举动,没有出格,且等于是当着阿公的面去这么做,倒也不会给人另有含义的想法,反倒似光明磊落,让人会觉得,他是有所猜疑,故而才会试探。
苏铭保持着从容的步伐,直至走出了很远,这才忍不住快跑了几步,心脏怦怦跳动,他在方才的那一瞬间,从山痕凝望自己的感觉里,找到了之前他数日的打坐时,那若隐若现的神秘观察者!
“是他!”苏铭皱起眉头,内心想起了阿公曾说部落里出现了叛徒之事,尽管阿公没有详说,但苏铭却能看出其忧虑。
“是他么……”苏铭迟疑了,魁首地位之高,在部落里位高权重,掌握了整个猎队的所有蛮士,更是起到为部落猎捕兽物的大任。
而且这些年来,在苏铭的记忆里,山痕为部落付出了很多,此人看似冷漠,但实际上苏铭曾见过他冰冷的在部落里行走时,常常会把猎来之物属于其自身的那部分,分出一些送给年老的族人。
他曾为了几个部落的孩童喜欢兽齿,亲自上山,带回来了很多,尽管分给那些拉苏时,他依旧是冷漠,但苏铭却是注意到,其目中的一抹善意。
甚至在苏铭的记忆里,有一年的冬季,因猎队里的几人在外出时被黑山部之人袭击,重伤逃回,且死了一人后,山痕冷着脸,独自一人走出,第二天回来时,他的手中提着三个黑山部的蛮士染血的头颅。
此事,若非因阿公当时的强悍,怕是会引起一场与黑山部的征战。
那往昔的一幕幕在苏铭脑海闪过,他实在找不到,山痕是叛徒的理由,在他看来,这样的魁首,如何会背叛部落……
“或许……是我想多了。”苏铭沉默中,暗自松了口气,默默地向前走去,渐渐的,他的容颜改变,他的身体也强壮起来,衣着也随之变化,很快,当从那黑暗中走出时,苏铭,变成了在如今的风圳城内,声名赫赫,极为神秘的墨苏!
其身一晃,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向着风圳城深处,疾驰而去。
邬森的居所,很好找到,苏铭化作了墨苏后,略一打探,便可知晓,且如今风圳城内他尽管声名赫赫,但毕竟见过他的只有那么几百人,故而倒也没引起旁人注意。
那告知了苏铭邬森居所的风圳族人,也丝毫不知晓,眼前此人,就是那一鸣惊人的苏铭!
至于会告诉苏铭邬森的居所,是因苏铭拿出了其很少的石币中的一枚,再加上那风圳族人对此习以为常,这段日子里,他知道有很多外部落的族人,会争先恐后的去拜访他们风圳的几个骄阳。
只不过拜访的人不少,能真被召见的,却是不多。
邬森居住的地方,是这泥石城东部的一处角落,这里很安静,尤其是夜里时,更是一片漆黑,灯火虽有,但却很少,零零散散,唯有借助月光,才可看到一些屋舍的轮廓。
在那众多的泥石屋舍中,有一处屋舍占地很大,更有独立的院子,与四周区分很是明显,这里,就是邬森的家。
邬森作为风圳部落的骄阳之辈,身份很高,其居所自然也有不同,其院子中存在了四处房间,更是在这深夜里,在那寂静中透出一股阴森的感觉。
院子很大,但却很是空旷,在那月光中,似存在了萧瑟与死寂。
四间屋舍全部都是漆黑一片,仿佛里面没人,以往的时候,这里并非如此,几乎任何时间都会有邬森的跟随者在此守护,以显邬森的不同与特殊。
但如今,四周却是没有丝毫人影,不知是因邬森名次跌落那些人离去,还是因其不想自己的虚弱被人察觉,故而全部轰走。
苏铭站在那院子十多丈外,在这寂静中,他的影子被月光拉开很长,渐渐模糊中于四周的黑暗融合在一起。
看着前方的院子,苏铭沉默了片刻,缓缓向前走去,临近院门,他没有丝毫迟疑,一把推开,在那木门被推开的一瞬,嘎吱之声在这寂静中蓦然而起,向着四周传开。
但那院子里的四处房间,却是依旧安静,仿佛没有察觉,仿佛其内,真的没人。
可苏铭却是在外面时,就一眼看出,那第二个房间里,有一股气血之感存在,从那气血的强弱上,苏铭判断出只是凝血境第五层左右,与他白天归来后目光从邬森身上扫过时的感应虽说弱了一些,但想到对方的虚弱应是持续性的,也就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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