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姨娘过了好久才松开了手,杯中的茶已经凉了,她把茶盏轻轻的放回了桌上:“换一盏茶吧。”声音也是平闰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来。
香草答应着出去了:她根本就不担心魏太姨娘手中的杯子,因为自她跟了魏太姨娘后,魏太姨娘总共只摔过一次东西——自那以后,她没有再摔破过自己的任何一点儿东西。
不过香草知道,魏太姨娘现在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旁人不知道,可是香草知道:前几日,魏太姨娘请老太爷过来用饭说话,当然不是无缘无故,也不是为了开解老太爷,更不会只为了讨老太爷的欢心;就像魏太姨娘天天去探老太太的病情,也不是白做样子给人看的——她自然是有她的深意。
但是——!
香草取了茶回来,在魏太姨娘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怒火,她知道自己家的主子真得恼了。
香草把茶递给了魏太姨娘,还是没有说话:她的主子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喜欢做得事情是思索:想一想事情哪里出错了,想一想应该如何补救,并且日后不会再犯第二次相同的错误;所以,这种时候,香草只要保持安静就是对主子最大的支持。
魏太姨娘接了茶,轻轻一叹:“香草,你说对了。那边儿不想个法子绊住她,我们想做什么事儿也做不成的。只是这一次,实在是太人受恼了!”虽然她心中有着十二分的怒火,语声却还是那么平平的,没有明显的起伏。
香草也轻轻一叹:“就差一点儿了,真是太可惜了!我们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这么好的机会;如果老太太……,根本不会让人怀疑到我们一点儿;所有的人只会怪那两个新太姨娘太过狐媚,会怪老太爷太过薄情——而两个新太姨娘也会被打发出去,为一箭可不只是双雕呵,居然就这样被那人给破坏掉了。”
魏太姨娘一时间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才轻轻的道:“她太闲了些啊。”
香草点头:“是要找些事情给她做才可以。嗯,大姑娘那里奴婢应该再多走动一下才好。”
魏太姨娘点了点头,主仆没有再说话。
老太太吃了三日的小米粥精神已经大好,慢慢的同红裳和金氏能话些家常了,甚至偶而还会同金氏玩笑两句——老太太大病了一场,金氏同老太太的婆媳关系居然神奇般的变好了。金氏和老太太应了一句俗语:人心总是肉做的。
到第四日的时候,老太太总算可以用些其它的饭菜,虽然还是以粥汤为主,不过总处见到了一些菜色;老太太这一次真得用得东西不少;还是红裳和金氏最后不敢让老太太再多用了:久病者不可以暴食。
老太太到了第五日用饭已经极正常了,甚至还能倚在床上坐上一两个时辰同红裳或是金氏说笑;赵府上上下下的人终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而莲、琴两位姨娘听说老太太已经完全没有了性命之忧后,她们更是合什对着上天恭恭敬敬的叩了九个头:如果老太太有个万一,她们是绝不可能被留在赵府中的。
红裳来时看到莲、琴两位正在屋外虔诚人拜谢上天,便立在一旁等她们。
红裳的身后跟着几个人牙子:这些日子一忙,根本没有来得及给两位姨娘“寻奶娘”。
莲、琴二位姨娘拜完后才看到红裳,急急请了红裳到屋里去:“雪还在下,有什么事儿值得您这样的天儿出来?就算有事儿,您打发人唤我们过去也就是了。”莲、琴二位原本胆子就不大,现在更加小了:万一太太来时或是回去的路上有了意外,不也是因自己之故?就此被人赶了出去也并不稀奇。
红裳一笑向屋内走去:“老太太病了这么久,倒底真是有福的人,现如今老太太的身子已经见好——不日也就大好了,我才得了一点儿空闲;而老太爷现在却离不得老太太身边儿,可是他又牵挂着两位姨娘,所以让我来看看两位姨娘,可有什么短缺。”
莲、琴二位姨娘还真没有什么短缺,虽然老太太病到的那几日,她们很受了些苦:丫头婆子们哪还有人理会她们?不过现如今满院子的人不叫也有人在身边殷勤的照顾着,饭菜什么的更是没有一点儿差错——她们认为是老太爷发了话。
不过她们还真想错了。
老太太有了精神以后,趁金氏不在的时候,同红裳商议了不短的时间,便打发人叫了两位姨娘院子里管事儿的丫头婆子到房里;老太太叮嘱丫头婆子一定要好好伺候两位姨娘,半点儿也怠慢不得:并且把两位姨娘的饭菜份例升成了和老太太一样的,银子自然也是记到了老太太的帐上;最后,老太太还对对丫头婆子们道,如果太姨娘们有个万一,就让一院子的丫头婆子去地下伺候小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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