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想想红裳的话。在心底叹息一声儿便坐到了床头:“不是我不说,而是怕让你太过劳心费神调养不好身子。说起来也算不上是什么天大的事儿,而且也不是衙门和家中的事情,唉——!也算是家中的事情吧,怎么也算是一家人吧?原本我也是要同你说一声儿的,想让你小心些,怕你也会像我这样。一个不慎便会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这个词儿。红裳今天可是听到了两遍,且都与奶娘有关:“夫君倒底怎么了,是什么事儿惹你生这么大的气?你慢慢说,有什么事儿我们夫妻商量着办,只是莫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赵一鸣长长一叹,轻轻拥着红裳:“裳儿,这世道还真是好人难做啊!你是万万想不到的。俊杰居然是个狼心狗肺的人!他春闱落榜后便每日里哄老太爷高兴,也就是想谋个差事儿,这也没有什么错儿;只是老太爷一直没有松口,他好似有些等不得了吧?就在今日,他出府去自己铺子,本来去铺子查帐目也是极平常的事情,可是他却让人弄了几个奶娘,然后还专门托了人转卖到了人牙子手中;而那人牙子嘛,便是常送人到我们府中的人!裳儿,这里面的猫腻……。啧啧!”
赵一鸣感叹了一番,又轻轻的摇了摇头:“原来俊杰是什么样的人我并不太清楚,但是他的祖父、父亲却不是忘恩负义、一心只图谋银财的人。”
红裳听完后,倒不奇怪赵俊杰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府中死了一个小丫头后,她一直在使人注意着赵俊杰,不过他自那以后一直都安份的很,除了哄老太爷高兴外。并没有什么举止令人起疑。
今日,红裳想不到,赵俊杰的不同原来是在府外而不是在府内,难怪自己一直没有找到他的不同呢。
而让红裳感觉到奇怪的便是奶娘一事,居然还同赵俊杰有关:那魏太姨娘是不是被冤了,自己这些人都把一个好人错疑成了坏了?!
红裳没有细想,但略略一想还是不放心魏太姨娘,太多的事情,都同魏太姨娘有关啊。
那,赵俊杰和魏太姨娘,他们两人哪个才会是暗中之人?还是——,他们原本就是一伙的?红裳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来要让人更要盯紧了赵俊杰才可以,不但是在白天,就是晚上也一样盯得死死的才可以。
更让红裳奇怪的便是赵一鸣居然也在追查赵俊杰。
红裳问过了赵一鸣,才知道他自从府中出了命案后,便一直和赵安暗中查访此事,最终他怎么都感觉赵俊杰十分可疑,虽然他心中有些不愿意相信;虽然赵俊杰的疑点很多,只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凭据。
如果真是赵俊杰杀了那小丫头,那帮赵俊杰杀人的仆从们会是谁呢?当日轮值和不轮值的仆从们都有可疑的人,并且不只是一两个人,而是有近二十人之多!所以,赵一鸣不好直接把人捉起来询根问底——赵府的名声儿还要不要了?!
赵一鸣便只能吩咐赵安暗中注意赵俊杰:就是因为这个,赵俊杰名下的田产、铺子、人手等等又重新进入了赵府人的眼中——只是这一切,赵安做得极小心,赵俊杰是一点儿没有察觉到。
赵安就在今天回报给赵一鸣:赵俊杰的老管家近几日居然找了几个奶娘,但老管家的家中并没有人有喜,而且那奶娘在赵俊杰去过那铺子后不久,便被送了出去,不久后却由另外一人卖到了一个人牙子手中;这个人牙子居然立刻转手,又把那几个奶娘卖到了另外一个人牙子手中;而这个人牙子,却是经常给赵府送人的那位。
赵一鸣得知后怎么能不恼怒:他当年因为实在看不过眼,才伸手救下了赵俊杰;但是没有想到他救下的居然不是一个人,是一条中山狼!
赵一鸣说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轻轻抚着红裳的肩膀:“奶娘之事我会另外想法子的,也会同舅兄商议一下,看他是不是有其它的路子可以找到奶娘;在我们没有找到奶娘之前,我们的孩子就只能劳裳儿养育了,实在是我对不住裳儿。”赵一鸣说到最后,一脸面上全是对红裳的歉意。
红裳轻轻摇头:“有什么辛苦的?我们夫妻,要同甘苦共命运的,何况现在只不过是养育我们的孩子——原本就应该是一位母亲应该做的,哪有什么辛苦可言?”
赵一鸣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胳膊抱紧了红裳一些。
红裳又着实的劝慰了赵一鸣一番,然后又道:“有些事情,你可以慢慢的告知老太爷,也好让他有些准备,不要被人蒙骗;但你也要注意些,不要一下子说得太多、太急,免得老太爷一时气怒攻心;依我看,老太太的身子一直不好,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为好,你说呢,夫君。”
赵一鸣点头:“我都省的,你自管放心调养就是。都说你多少遍了,不要操心不要操心的,你偏偏什么事儿都往心里拾;今天这事儿就是我造次了,不应该同你说的,你也就不会多操这份心了。”
红裳笑着佯打了一下赵一鸣:“不就是怕你们男人家心粗,好心也会办了坏事嘛,也就是多嘱咐了你几句,你却说了这么多!再说,我这也也担心二老的身体,这有什么操心不操心的。”
赵一鸣看看红裳,知道辩下去红裳更不能好好休息了,便只得点头称是。
夫妻二人又说了几句话,赵一鸣起身想走时,却被红裳叫住了;因为红裳就是不放心,硬拉住赵一鸣议了一番奶娘的事情,直到她认为万无一失了才放开赵一鸣。
赵一鸣叹息:“裳儿,你要我说多少遍,还是我们的身体重要啊。再说你和我说了半日,想一想是不是同我刚刚说得一般无二?我没有疏漏什么吧?偏你就是小心眼不放心。”
红裳想了想,赵一鸣自己刚刚所说的确已经很周全了,她一笑:“我不是整日躺着无聊嘛。”然后催促赵一鸣:“快去吧,快去吧,莫要让老太爷和老太太等久了。”
赵一鸣又叮嘱红裳要好好休息之类的方才不放心的去了:他只要离开红裳就不放心,因为红裳总是东想西想,什么事儿都要在心中过上几遍——这哪里是养月子呢?万一身体留下什么病根儿,到时受罪的人还不是裳儿?
薛氏已经被带到了上房,她现在的样子狼狈极了,哪还有一丝明艳的样子?圆圆的脸盘现如今也有了尖尖的下巴,头发不但是乱糟糟的,且上面有不少的柴草;一张脸脏的已经看不到肤色,眼睛倒是亮得很,目光闪动处有着一种莫名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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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绝不会是两更的,我会努力多码一些:虽然还有一些事情,不过却并不多了。
晚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