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芸,你别得意,哼,就算是我成不了世子妃,你进了简亲王府也没有好果子吃。”谢雅芙并没有动。但是却开了口,只是话一出口,就是不善。
谢灵芸感觉同她讲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索性直言道:“六姐,关于世子妃的事情,你心里其实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不是你我能左右的,而我们姐妹能呆在一起的时间也没有几天了,何不摈弃前嫌,不要在相互攻击了,让我们大家过几天平静的日子不好么?”
谢雅芙却不领她的情,扯嘴嘲讽一笑,尖锐的反驳道:“哼,你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如今你富贵了,要成为世子妃了,当然会这样说,可是我呢,我就要随便被找一家人嫁了,平静的日子,你倒是想过,可是也得看我愿不愿意。”
谢灵芸感觉自己完全是对牛弹琴,她真想不理会这些事,直接让青儿找看门的婆子把她轰出去。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她再一次试着心平气和的说道:“六姐,说什么我富贵了,刚才你不是还说我就算是到简亲王府日子也不会好过么,如今我们姐妹两个人的未来都是未知数,何必再伤了和气,要知道我们姐妹的情分还长着呢,不仅仅在家里是姐妹,就算是嫁了人,还会是彼此的依靠。”
盛气凌人的谢雅芙没有想到谢灵芸会说出这样一番推心置腹的话,一愣,脸上愤恨的表情慢慢的变成了茫然,大概是因为听了她的话,触动了她还残留在心间的那根亲情的弦。瞬间的她像是被抽了气的布娃娃,脚步虚浮的走到绣墩上坐下,眼神空洞的看着前面,一言不发。
谢灵芸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大概是同为女人的原因,想到自己如浮萍的命运,心中也是阵阵难受。对巧凤和平儿使了一个眼色,等两个人悄悄地退出去之后,她语重心长的说道:“六姐,幸福不是强求才能得来的,富贵更不是陷害别人,耍手段就能拥有的,只有用平常心看待一切,学会满足、学会珍惜,便能得到幸福。”
谢雅芙很想反驳,很想不屑的讽刺她的幼稚,幸福不靠自己不择手段的争取,怎么可能得到?可是她的内心又有点同意这样的说法,只是在她以前的生活中没有听到谁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她一时不知道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只是转头如一个无助的小孩似的看着——以前这个最不屑的,来之前还在内心发誓要报复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谢灵芸被她这样看着,虽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是却没有再多说一句,只是静静的坐着陪着她。
在谢灵芸看来,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说多了反而不好。爱钻牛角尖的人,只能点拨几句,却不能猛劲的劝解开导,只能让当事人自己想明白,问题才有可能得到真正的解决。而谢雅芙要是这一次之后,还执迷不悔的话,那么她也无能为力,更不会再自作多情的多说一句。相反的如果谢雅芙能想通,不再找她的麻烦,大家相安无事的话,那么她不介意摈弃前嫌,在她以后的生活里多一个六姐。
就这样两个人默默无言的坐着,直到谢雅芙像是幽灵似的起身走出去,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谢灵芸只是跟着起身目送她出去,更没有开口问她的想法。
谢灵芸在谢雅芙走后,一个人静静的坐着一句话也没有说,知道巧凤进来,她才开口说了坐了一下午之后的第一句话:“怎么样?”
巧凤今儿专门跟在二夫人身后,看她一天都去了哪里?这是谢灵芸的吩咐,虽然很不想理会有关谢雅芙的一切,但是她却又一次违背了自己的意愿,让巧凤悄悄地在后面跟着,如果发现二夫人只是随随便便的找媒婆说亲的话,她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阻止,但是肯定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向着不好的方面发展。
巧凤进院子时,青儿就告诉了她六小姐来过以及刚才自家小姐平静的表现。巧凤小心翼翼的看着小姐,把这一天关于跟踪二夫人的过程简单明了的回禀了一遍:“今儿奴婢跟在二夫人身后,见二夫人先是让婆子打听了京城的媒婆,然后二夫人又坐等着婆子到茶楼之后,和媒婆说了一些话,奴婢不敢靠的很近,没有听到二夫人和媒婆都说了什么。接着二夫人跟着媒婆到了一户人家门前停下过了一会后,二夫人和媒婆就走了,奴婢没有再跟着二夫人,就找了附近的住家打听了一下那家人的情况。”她说到这儿一停顿。
谢灵芸猜到那家人十有**是给谢雅芙说亲的人家,赶紧追问道:“那你都打听了些什么?那家人的情况怎么样?”
巧凤虽然不明白自家的小姐,为什么要如此关心六小姐的事情,可是她也没有再停顿,说道:“奴婢听附近的人家说那家人,一开始也算是户殷实人家,那家的男主人做了一点小生意,生活也算是衣食无忧,人口也不多,一家五口,没有老人,只有夫妻俩和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只是前年那家的男主人得病去世了,生意无人打理,生活也就过的有些拮据了,现在三个孩子只能靠那家女主人做绣品卖钱维持生活,不过附近的人家说,那家十八岁的大儿子很聪明,读书也很用功,今年还考上了秀才,将来说不定能出人头地。”
谢灵芸直到听到这里,心才算真真正正的放了下来,虽然人家穷了一点,不过没到最后,谁又能看到最后呢,说不定那个秀才还真的能出人头地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