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又觉得麻烦,自己是何苦非要将她带出宫来,纯属给自己找麻烦。
在林子里过夜?
靖苏还是有些担心的,然考虑到夜路难行,且的确是累了也困了,尤其是两腿内侧实在磨的难受,也就同意了,“也好,”
楚萧一径下了马,靖苏忙也要下马,然右腿一抬,扯到磨破皮的地方,一阵生疼,她没忍住,泄出一丝轻哼。
楚萧耳聪目明,自然没漏掉她的这一声闷哼,缓了缓,终是问道:“怎么了?”
靖苏已经下了马来,同他一样牵着马缰往前走,行走间裤子厮磨着伤口,更是疼痛难忍,她皱紧了眉头,听到楚萧的话,有些吃惊,连声答着:“没事,没事,”这种伤,她怎么好意思说出来。
楚萧便没再接话。
两人往林子深处走了一段距离,寻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落脚,将马系在树上,“我去拣树枝。”楚萧丢下这一句就走了,靖苏心尖一颤,好在他又加了一句,“我就在附近,有事叫我。”
靖苏这才稍稍安了心。
不想他走出几步,又突然停下,猛的从衣襟里掏出一样什么东西向后一丢,准确的丢在靖苏跟前,“上好的金创药,你应该需要。”
靖苏猛然明白过来,面颊一烫,顾不上害怕,赶紧把瓷瓶拣起来,匆匆收进怀里,待情绪稍稍平复,立即躲到一株大树背后,小心翼翼的褪下外裤,胡乱给伤口洒了药,赶紧又穿上裤子。
实在是事出紧急,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不上药,一早还不知要如何赶路,若是因此而拖累赶路进程,她更过意不去。
不一会儿,楚萧抱着一堆树枝回来了,也不问她上了药没有,只管生着火,火苗蹿起,泛黄的光亮,到底令靖苏觉得温暖又安心,便在火堆旁坐了下来,也看清了楚萧神色。
微微皱着眉,依然是不厌烦的,唇瓣紧呡,无声的抗拒。
她懂。
在他心目中,她是害得皇上中毒,性命垂危的元凶,他恨她,理所当然。
“谢谢你的伤药。”她也有自己的原则。
火苗跳跃,她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楚萧依旧没搭理她。
靖苏也不在意,兀自盯着火苗出神。
许是奇怪的,她这次出宫,却没有丁点想要逃跑的念头,满心满脑想着的都是怎么样赶在最快的时间里取回雪芙蕖,这念头这样强烈,连她自己也觉得心惊。
一定是觉得愧疚吧,她这人一向都是如此,受不得别人对她好,皇上不顾性命救了她,她应该感恩,应该觉得愧疚,更应该想尽一切办法偿还,这样,她心里才会觉得舒坦,不至于往后漫长的岁月,每每想起此事都要觉得亏欠了皇上。
这,的确也是她此次固执的一定要出宫的理由。
旁的,她不愿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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